阿瑟維冷哼了一聲。
這些財團階級的豬,他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軟弱無能得好笑。
簡單地發了幾條訊息出去,浴室裡嘩啦啦的花灑聲停了,白天暗示他不介意接手玫瑰的金髮長腿女人裹著條浴巾,赤著腿出來了。後者毫不吝嗇的直接把自己整條大腿露在浴巾的分叉裡。
“親愛的……我想我們應該有個美好的夜晚。”
只一瞬間,陰鬱傲慢的灰影從金髮碧眼的阿瑟維身上消失了。他心情愉快的注視著幾乎要迫不及待貼到自己身上的床伴,雙手插兜,銀十字鏈垂在胸口。
阿瑟維微微俯身,不掩飾地打量床伴過人的胸口,:“當然,誰讓您是如此迷人。”
被恭維的床伴咯咯直笑,一邊解開浴巾,一邊拋著媚眼朝阿瑟維走來。
她可不像那個能控制大詭的中洲玩家,有特殊的技能道具。勾搭上阿瑟維,從他這裡拿到一兩件道具,可以把她在下個副本的存活率提高不止一級。更何況,阿瑟維本身也是個長得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伴。
和他在一起過的玩家,沒一個不說他好話的。
漢娜對今天晚上非常期待,非常期待。
漢娜放縱的任由自己的浴巾跌落,雙手勾住了阿瑟維的脖子,激情地和對方投入到一個熱吻裡。等到激吻結束,漢娜驚喜地睜開眼:“天吶,阿瑟維你……”
漢娜尖叫起來——
腐爛的肉從“阿瑟維”的臉上一條條落下,蛆蟲在阿瑟維的牙齒裡爬進爬出。一個漆黑的掛墜,吊在阿瑟
維的胸口。
“親愛的,你怎麼了?”
腫脹、青白的“阿瑟維”嘴巴一張一合。漢娜瘋狂地將他一把推開,向後跌坐在地面。
詭!
中洲分割槽的基地被詭侵佔了,連阿瑟維都被詭吃了。
齊魯控制分局某個房間發出慘叫的時候,基地隔離室裡,被封押在腐箱中的舊信件,往外冒出了更多的腥臭水漬。
箱子本身似乎在微微膨脹。
但安放在腐箱周圍的紅紙條壓制了箱子的腐化。
***
回到宿舍的衛厄再次看向從布南爾那裡拿來的‘柳嚴中’舊信的照片傳真件——
衛厄的情緒很少有像今晚今天這麼波動外露的時候。然而,在腐箱裡看到寄侄兒柳嚴中信件的時候,衛厄就已經有了種直覺性的預感。
布南爾給出的這封舊信照片,只是將這種預感給敲定實了。
只一眼,衛厄便認出了。
這封舊信的筆跡,是柳嚴柳老師的。
柳嚴和柳嚴中就是一個人!
從南洋寄回到汕頭的信,是寫給柳嚴的。而船王唐羅找到的舊信也是柳嚴寫的。柳老師,真的是相門柳家的人。
衛厄閉上眼,緩慢地出了一口氣。
他的銀髮垂在臉頰邊,腦子中無數個分析、推測混亂成一團。柳老師就是柳嚴中,而這個柳嚴中出現在和南洋有關的異常事件裡。和他有關的信件,寄出在下南洋時期。
柳老師到底多少歲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各種各樣的猜測交織,衛厄最先出現,也是出現得最深刻清晰的念頭——
說得通了。
這就說得通了。柳老師留在蓮溪縣的事。
柳老師到蓮溪縣,一開始是因為京師大學的教授大量下鄉支教。後來停止,柳老師原本是有機會回到大學去的。但是柳老師拒絕了原大學的邀請,說不想再折騰了,留在了蓮溪縣。
那時候,就是衛成和車禍逃逸,衛厄被死者家屬包圍辱罵的時候。
一個曾經體面的教授,為什麼要為一個被咒罵的學生留下來?
但如果,柳嚴和柳嚴中是同一個人,所有事情全說得通了。
柳嚴中是板上釘釘的柳家人。從懸河副本後的過去畫面看,柳家人和關外衛家有過不少往來。柳老師認出了他是衛家的血脈。
【庚子年,??出,腐屍填海鼓,活路十一死人回▊▊】
衛厄再次把視線投向船王唐羅找到的這封信。柳老師——又或者說柳嚴中寫的信,哪怕只是個傳真照片,也瀰漫著詭異氣息。
顯然,柳老師參與到南洋詭異事件的時間,比船王唐羅更早。
只是這封信,信的內容太過離奇了。
哪怕衛厄反覆看,也暫時無法判斷“腐屍填海鼓,活路十一死人回▊▊”指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