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接下來,俺們得趕急一點。你們情況咋樣?走急了受得住嗎?”
胡蠍女不問還好,一問她玩家莫名心虛——打太原城裡出來,玩家個個傷重。原本昨天趕路,半走半被人抬轎子,都覺得咽喉管子要往外冒血氣。可衛十道揹著衛九易、胡蠍女他們偷偷把衛家的心法,私自傳授給他們這些外人後,衛厄、解元真、宋月眉他們這一行人的內傷就穩定許多。
今天方能跟著一塊兒趕路。
此時,胡蠍女一問起來,解元真、羅瀾舟、宋月眉個個背後冒虛汗。
臉上還要強作鎮定,連聲回答沒事沒事,他們撐得住。
好在胡蠍女過於擔心黃河三門峽那邊,衛三哥四哥的情況,沒多心多問。確定他們能撐得住後,一行人再次提高了速度。之後的路程,遇到的老鼠、死屍更加頻繁。有些屍體,是其他分開走的難民,夜裡撞詭被害死的屍體。
大群大群的老鼠趴在屍體附近,咔嚓咔嚓地啃咬屍體。
場景慘不忍睹。
難民們起先被嚇到,後面見多了,也就習慣了。要不是“官老爺”三令五申,一定不能去吃那些老鼠,再加上老鼠尾巴的膿包著實滲人,此時恐怕已經有難民因為吃了“老鼠”,暴斃身亡。
這一路上,大家靠挖野草野菜,打野物充飢,真正“餓死”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出現。把現代人出身的羅瀾舟、宋月眉、陳程他們看得心悸不已。可這一次,五行六道的援手們卻顯出了異乎尋常的硬心腸。
衛十道、胡蠍女他們會盡可能地去打野鳥野兔,找吃的來。但在他
們這些人自己能充飢前,衛十道他們絕不讓衛厄、解元真他們把吃的直接分給
胡蠍女說得還算委婉,衛十道就是大白話了:
“魏少,你們這樣,救不了幾個人。真全給了,他們後頭還要來搶你們,吃你們——心好被餓急眼的難民二三十人圍住,吃掉的事俺見多了。現在自個能吃,有得吃,就得自己吃!有力氣,保住自己,才能帶他們逃到能活的地方。”
“要善,但不能太善吶。”
在衛十道直白的話裡,陳程白了臉。宋月眉、唐秦蹙著眉,思索著壓聲問:“俺們現在假扮朝廷派來的河官,不體恤百姓,不管他們吃喝的,他們後頭不會鬧起來……”
結果,衛十道吃驚道:“啥?啥難民暴|||動?啥子當官的還要管他們的吃喝?”
唐秦、宋月眉:“?”
陳程:“?????”
衛十道更詫異了:“——真正的官老爺都是管他們要吃喝的。要是真正的官老爺在這,他們不被迫把自己的娃兒讓出來給官老爺吃都算好。俺們裝的官爺爺都沒找他們要吃的喝的,他們幹啥子還不滿意?”
“………………”
在近乎窒息的氣氛裡,陳程、宋月眉、羅瀾舟總算打破了自己的固有思維。在這之前,哪怕已經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他們還是無意識一直按現世的價值觀來代了。
——好陰間的笑話。
舊社會官老爺沒找百姓要吃喝,竟然已經算青天大好官。
宋月眉、陳程、羅瀾舟複雜微妙地看向另外一邊的衛厄。
怪不得他們這幾天趕路趕得快沒力氣給衛隊長“粉絲可見”的為官仁心,體恤百姓續費。四周的難民,對衛隊長的尊重敬慕卻越來越重——敢情是這吃人舊社會的官都太垃圾,垃圾到襯托得衛隊這種是“青天好官”了。
衛隊長贏得懸河第一好官名頭,原因竟是其餘官員都在反向衝刺。
地獄。
太地獄了。
連著兩天路程,
除了一路遇到的屍體老鼠噁心外,基本沒出什麼事。
之所以說是“基本”,是因為——大晚上歇腳的時候,胡蠍女、衛十道、衛九易他們掛在營地周圍的鑼鼓又連續響了兩個晚上。
和第一天一樣,銅鑼響了,人趕到鑼鼓附近,又什麼東西都沒有。
連續兩天這樣,明面上,宋月眉唐秦還能安撫住難民。實際上,五行六道和玩家的神經越來越緊繃。瞧不見的敵人,總比瞧得見的恐怖——要是知道引發銅鑼響的是什麼東西,哪怕是像“香主”那樣的大詭,他們也能拼上去。
可每次都是銅鑼響了,沒有任何東西。
那種後背發毛,彷彿有東西在黑暗裡盯著的悚然感一天比一天強。
羅瀾舟、陳程、宋月眉他們都快被整神經衰弱了。
第三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