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夢,他做的夢都是相同的,夢見霍東燕挺著大肚子,向他走來,可是她走一整晚都是走不到他面前的,讓他焦急不已。
此刻,霍東燕還賴在床上繼續她的舒適午休,黑帝斯卻回到了他第N座別墅裡,把自己鎖在畫室裡面,在畫架前不停地畫畫,畫了又撕,撕了又畫,他畫了都好幾個月了,畫技進展卻不大,霍東燕的樣子,他僅能畫好她的頭髮,她的臉部還畫不好,眼睛就更不必說了,眼睛是最傳神的地方,估計他再畫上幾年才能把眼睛畫得傳神吧。
算算日子,如果她真的懷了他的寶寶,快生了吧?
會不會有危險?
他聽說女人生孩子等於一邊腳踏進了鬼門關的,哪怕現在醫學發達了,難產可以剖腹,可是……黑帝斯感到了揪心。
他無法去想象,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生下孩子。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立即馬上就飛到中國去,就去T市尋找她的下落,很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夢是否真實的?她是否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她是否真的未婚先孕卻選擇生下孩子?一切的一切,太多他想確定的事情了。
可是……
十分鐘前,他接到了父親,也就是現任烈焰門門主的電話,要求他今天晚上到某個地方參加一個生日宴會。
那是父親第N個情婦的生日宴會,那個情婦也替父親生有孩子,反正他的父親除了處理門裡的重要事情之外,就是到處留情留種,讓他有很多同父異母的弟妹,卻是個個都要取他的性命。那麼多的弟妹之中,還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把他當哥哥看待的,全都是嘴裡叫著他大哥,暗地裡就想辦法要他的性命。
今天晚上開生日宴會的女人在臺灣,住在一棟高階別墅裡,那別墅聽說很華麗,比他親生母親居住的要好得多了。他親生母親一直都住在真正的黑氏家族大宅裡,那是象徵著正室地位的,不管是哪一代的門主,他們的情婦都不能入住那棟大別墅,也不能出現在那裡。雖然那裡象徵著正室的地位,卻是最冷清的地方,如同冷宮一般,終年除了傭人,除了殺手保鏢們,就看不到自己的男人一面。
那個情婦也替父親生了一子二女,那個小他十幾歲的弟弟也是暗中要取他性命的人,一個不足二十歲的毛小子,居然也想爭奪門主之位。
黑帝斯在心裡冷哼著。
他是極少會參加什麼宴會的,宴會人多而亂,容易給對手刺殺他的機會,就算有他的面孔出現,那也是替身。這一次父親親自打電話讓他傍晚時分就要飛往臺灣參加宴會,必定有著目的,否則父親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
父親不可能會和弟妹們聯手殺他,雖然父親對他母親的感情不專一,可對他這個嫡子還是很重視,很疼愛的。他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宴會必定是變相的相親宴會,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父親那個情婦想用美人計把他拴住。
當自己的兒女沒有辦法順利奪得門主之位時,她們只能用自己身邊的女性來拴住他,一旦能讓他動情,娶為嫡妻,生有嫡子,就等於是她們把烈焰門操縱在手裡了。
這樣的陰謀,他豈有看不清之理。
他的處境,就是讓他一直不敢去查探關於她一切的原因。
就算他現在找到了她,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她也過不上安定的生活,無數的刺殺,無數的陰謀會像網一般網來,把她死死網住的,如果他把她帶在身邊的,不停地轉換地方,也是過著不安定的生活,對她不好。
所以,他寧願自己此刻當一個無情的人,任她在她的世界裡生活著,不管她會承受到什麼樣的苦,他都不能有半點的心軟。
不知不覺中,畫架上面的紙上面出現了一幅沒有五官的女人畫像,那是一個孕婦,肚子高高隆起。
丟開畫筆,黑帝斯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那畫。
好半響,他才伸手自畫架上撕下了那幅畫,撕破,撕碎,丟進垃圾箱裡。
腳下一邁,大步地離開了畫室。
喬治在畫室外面的長廊等著他。
“少主。”
“有事?”
“中國T市的公司已經暗中準備著,下面的人請示著,公司到時候用什麼名字?”
喬治小心地說著,敏感地發現少主的心情相當的惡劣。
他發覺每當少主從那間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心情都是很惡劣的。
“黑帝集團。”
黑帝斯隨口就吐出話來。
黑帝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