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但是這聽在滿及第耳中卻有不同的解讀,她明白這表示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
“我知道。”她咬著下唇,像是心中塞滿黃連,有苦說不出。
為什麼心動的人是她?
他謹守禮教,從不逾越一步,她卻私心的想破壞這一切,真是可恨又可悲!
枯葉隨風漫天席捲過來,撲上她睜不開的眼。
時光為什麼不能靜止?她的哀愁如絲綿長啊……
風蕭蕭,在深深的夜,天氣非常寒冷,體寒的滿及第一雙腳冷得像冰棒似的,她起床穿了兩雙襪子仍然不見效果,只好裡著被子起來發呆。
為什麼在這樣一個悽清的夜裡,所有埋藏在她心底深處的感覺像尋到出口般,千絲萬縷的跑出來,箍住她,讓她痛苦難當?
當初她以為自己是嫁給一個鬼魂,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個活生生的夫君,甚至愛上她的夫君。
但是她留在這個家的最終理由消失了,當初求來這婚姻為的不是自己,現在又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她不甘願,是的,不甘願,若就這樣離開,她會一輩子怨恨自己的。
於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決心蠱惑著她,卸下被子,穿上繡花鞋,滿及第走出門外。
小小的院落灑落一地清冷月光,寒風吹拂,百年老樹傳出��的聲響,就著月色,她熟悉的穿過迴廊,堂餘幽亮著光亮的房間讓她精神百倍。
然而,再往前多走幾步,她見到一個驚駭的畫面!
一群黑衣蒙面人挾持著堂餘幽正要離開。
“慢著!你們想做什麼?把人放下來!”她緊張的斥喝。
“別傷她!”堂餘幽被押困在人群中,見滿及第突然出現,他心中一驚,連忙出聲。
黑衣蒙面人尚未行動,滿及第已經不顧一切的衝向前,對著他們又咬又啃。沒辦法,她只是個弱女子,要打,手無縛雞之力,要在談笑間擺平這些看似凶神惡煞的人,恐怕說得咬到舌頭人家還不領情,不如橫衝直撞,也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相公,你別怕,我這就來了!”說什麼她也不能讓自己的相公被人帶走。
她好不容易才有個夫君啊!
“我沒事,你不要亂來。”
滿及第著急的道:“我不能讓你被人捉走。”
一介女子如此勇敢,一群蒙面黑衣人感到相當驚訝,再加上對堂餘幽皇帝嘴的忌憚,大夥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蒙面黑衣人接到指示,灑出一把迷煙,滿及第立時倒在堂餘幽懷裡。
“多了個人怎麼辦?”一名蒙面黑衣人提出疑問。
“她是我的事,不用你們擔心。”堂餘幽心想,這下他只好帶她一起上海神天堡去。
“堂先生,堡主吩咐就請您一個人,這個女人……”
“她是我娘子,帶著她走。”瞧她安穩的神色,堂餘幽知道,方才的迷煙並不會傷人,只是暫時讓她沉沉睡去。
“堡主她會不高興的。”多了個女人,他不好交代。
堂餘幽使出撒手鐧,“如果不能帶她去,那我也不去了。”
最後結果,堂餘幽勝出。
從來沒出過遠門的滿及第快活極了,當然,要是沒有一群蒙面黑衣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緊跟著就更完美。
據說他們要去的地方必須花上十天才能到達,今日在馬背顛簸一天,從沒騎過馬的她渾身痠痛,連腰都直不起來。
“好痛……”這種痠痛的滋味真不好受,她好像變成彎腰駝背的老太婆。
幸好不斷趕路的蒙面黑衣人良心發現,尋了一間破廟,準備提前休息。
“你別動,我抱你。”堂餘幽知道她從未騎過馬,這一路顛箕行來,她一定不舒服,因此體貼的抱她下馬。
下了馬後,他牽著她的手走進破廟。
武俠小說裡常形容破廟裡堆滿一捆捆的稻草,滿及第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事實上一根稻草也沒有。
堂餘幽脫下外衣讓她能舒服的靠著廟柱坐下。
而一群蒙面黑衣人訓練有素的各自取水生火,將隨身攜帶的乾糧拿出來,大家分著吃食。
經過一天,滿及第發現這些人其實並不難相處,但是偶爾會發現他們看她的眼神有些奇特。
漸漸地,夜深了,蒙面黑衣人分派守夜以後,倦極的滿及第挨著堂餘幽沉沉睡去。
貼著她微涼的肌膚,堂餘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