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還手?”見好友掛了彩,霍惕世既是愧疚又惱火。
“幹嗎還手?讓你趁機打個天翻地覆?”聶雲飛笑覷著他,“別不好意思,剛才捱了幾下我都記在心頭了,日後有得是機會向你索回,”斂起笑,他一本正經。
“惕世,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父親是愛你的,如果他不想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他的出發點一定也是為了想保護你,而這,也正是我會同意幫他保密的原因,相信我,別再問了,讓你父親可以無牽無掛、瀟瀟灑灑地去做他認為該做的事情吧。”伸出手,聶雲飛將那僵硬著身軀的好友攬人懷中,片刻之後,低低的屬於男人的悲泣在兩個男人之間響起。久久、久久不散。
荒草覆徑,暮色沉沉,齊奼奼帶著心愛的卷卷兒在弱水湖畔輕盈而行。弱水湖,這原是會讓她心生恐懼的水潭,在經歷了被她心愛男人在這兒救回一條命的事後,她已不怕了。
這幾日雲飛一邊忙著幫惕世接手錢莊,一邊要準備離開逸樂居上齊壇的事,一天下來,她都只能在黃昏時見著他,而這時候,他就會牽著她到湖畔散步。
今兒個雲飛陪著惕世送霍老爺上九華山,見不著人的她就在心底一遍遍思忖著他所說過的每句話語。
那一日就在這湖畔,他幫她撫著髮絲談到了兩人的未來。
“陪你上齊壇可以,但咱們的住所只會是逸樂居,這點你要清楚,我不是那種可以接受夫憑妻貴的男人。”
相愛再深,他一開口依舊還是那副標準的大男人模樣。
“我懂!”她在他懷裡乖順的點了頭,“只要皇兄的事一了,咱們就即刻回來。”
“你自小在皇宮裡長大,這裡會不會住不慣?”她用力搖頭,一臉急慌慌的模樣,“雲飛,任何地方只要有你,我都住得慣。”
“果真是個蠢丫頭,甘心拋下榮華富貴,陪個賭鬼住在鬼屋裡!”雖是叨唸著她,他的眼底卻滿是心疼的柔情。
“放心吧,之前我是一個人,一人吃全家飽,壓根沒想過更長遠的事情,但以後有了你,很快地,又會有孩子!”聽到這兒,齊奼奼紅了臉半天不敢吭氣。
“身為人夫、人父,我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我爹被人捲走的家產我已取回了大半,將拿出一半去救濟貧民,剩下的,就拿來重新整修逸樂居吧,這事我已託越信去辦,等咱們由齊壇回來時就有新屋可住了。”
“新屋?”她回過身看著暮色中那黑沉沉的老舊屋宇。
“是呀!”聶雲飛興致勃勃的談起了他的計劃,“我想將逸樂居改建成一個可以玩樂、可以調劑身心的好去處,隔開一半做為咱們私有的住處,前頭設有棋藝搏局館、鬥蛐蛐兒館、鬥鵪鶉館、牌九……等所有好玩的賭局,咱們這兒不許賭大錢,純粹博興過個癮,來玩的人只消給點兒茶水費,還有,我還要弄間童玩室,這樣一來,不分大人小孩都會愛上我這逸樂居的。”
“那麼,”她柔笑的陪他分享著喜悅,“今後你就不用再擔心沒樂子可尋了!”
“有了你這笨丫頭陪在身邊,我還需要什麼樂子?”聶雲飛笑著捏了捏她鼻子,繼之將眼神投向弱水湖。
“還有這潭湖,我也要找人來清清湖底淤泥,重新規畫打造成一處水上樂園,可以劃舟、可以釣魚、可以玩水,還可以蓋一座水上架,夜裡,點上火把,躺在湖畔,咱們還可以聽見蛐蛐兒的叫聲和孩子們喊爹孃的聲音……”是呀!齊嫵嫵忍不住神往地閉上眼,耳邊似乎還更聽到了嬰孩兒的細啼。細啼?她皺皺眉,不對,這聲音像是貓的嗚咽,是卷卷兒嗎?甫睜開眼,她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霍姑娘!你在做什麼?”她急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站在湖畔邊的是揚著冷笑的霍茉馨,而她伸長手在水面上,手上捉的正是哀叫掙動著的卷卷兒,“請你不要這樣和卷卷兒玩,它還是隻小貓,不會游水,它會害怕的。”
“要是不會怕,我又何必要捉它?”霍茉馨冷冷一哼,狠意滿滿的眼神真直射向她。
“你想做什麼?”齊奼奼直至這會兒才看出對方不懷好意的瞳彩。
“做什麼?”恨意眸光依舊,“我是在想,如果你離開了這兒,我的生活會不會就能回覆到以前,我的爹依舊在我身邊,而聶大哥也依舊屬於我。”齊奼奼低低嘆口氣,“為什麼要自己騙自己?雲飛從來就不曾屬於過你。霍姑娘,何苦如此鑽牛角尖?這個世上並不是只有愛情。”
“不!不!你不懂!你不會懂的!”霍茉馨眼神略現癲狂,嗓音也起了嘶啞,“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