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人,即使沒有他們五個輕功絕頂的宗師, 四個大宗師還沒能拿下一個他,就說明了那傢伙的厲害。
只能說,光明聖教高手確實很難纏很麻煩,堅韌無比, 好像怎麼也打不倒。
身子太硬,扛揍如鐵打的一般,捱了多少掌了都還能接著跑。
換了一個人,挨師叔他們一掌就要受傷,兩掌就得趴下,三掌就得沒命。
那傢伙倒好,捱了數十掌,仍舊跟沒事人似的,逃命的速度絲毫不緩,反而跑得更起勁了,很古怪。
“所以,清醒一點兒,誰都想報仇,但是為了報仇把自己栽進去那就不妙。”
“是。”
“你們真能聽進去才好,依我看, 我們現在就有點兒冒險,應該儘快遠離, 離大光明峰越遠越好, 說不定這一會兒他們已經追過來了。”濃眉大眼的中年哼道。
醜陋青年頓時笑了。
他覺得三師叔太過小心,也把光明聖教看得太強, 雖說光明聖教的高手很硬,可追蹤到自己一行人,而且追上,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說不定那傢伙還沒到大光明峰便死了呢。
“三師兄,別說不吉利的。”陰沉中年哼道:“不至於。”
“但願是我多慮吧。”濃眉大眼中年搖搖頭,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刀,便要去分割鹿肉。
這會兒鹿肉已然熟了,金黃誘人。
閃著寒光的刀尖將要碰到鹿肉時,忽然停住。
“砰砰砰砰砰”悶響聲連綿不絕,九人一一飛起,在空中紛紛噴出一道血箭。
許志堅身形幻化出八道身影,一一追上空中的八人,輕輕按了一掌。
“砰砰砰砰砰……”九人落地。
八人已然氣絕而亡。
唯有那醜陋青年還活著,不顧嘴裡吐著血,翻身而起便逃命。
“站住。”許志堅沉聲道。
醜陋青年戛然而止,扭頭看過來。
他發現一個比自己還醜的青年,正平靜的站在那裡,神情冷漠。
他心中凜然,莫名的想起了一個名字:許志堅。
“你們追殺之人,已經回到大光明峰,”許志堅平靜說道:“追殺我光明聖教弟子者,這便是下場。”
醜陋青年咬咬牙,壓下顫抖,冷冷道:“閣下可是許志堅許長老?”
許志堅頷首。
醜陋青年緩緩道:“我是天涯閣江大仁,今日之恩,改日必當報答!”
他知道光明聖教弟子的行事風格,注重規矩與道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許志堅一眼看穿他的伎倆,卻沒有在意,淡淡道:“那我便等著你報仇,也等著你們天涯閣過來報仇。”
江大仁一抱拳,轉身便走。
“屍首帶走吧。”
“不必!”江大仁沉聲道:“我相信光明聖教不會將師叔他們拋屍荒野,告辭!”
他轉身飛馳而去,展示出一手厲害輕功。
法空出現在許志堅身邊,笑道:“還挺有志氣的小傢伙,竟然要跟許兄你報仇。”
許志堅搖搖頭:“也不能小瞧了他,說不定他真能成氣候呢。”
法空雙眼忽然深邃,片刻後又恢復,搖搖頭。
許志堅道:“他真成了大宗師?”
“如果沒什麼意外,他一個月之內會意外身亡,大宗師對他來說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法空淡淡道。
這便是命運的莫測。
壯志未酬為常態,這江大仁一腔豪氣,一腔仇恨,可惜卻死於其他宗門之手。
終究還是沒機會向許志堅報仇的。
許志堅嘆一口氣。
他扭頭看一眼這些天涯閣的高手,沉默了一下,隱隱覺得自己太過辣手。
也不知道他們是正是邪,是好是壞。
法空笑道:“許兄,後悔了?不想殺他們?”
“……沒有!”許志堅咬咬牙。
法空道:“即使他們是好人,卻是光明聖教的仇人,放過他們,可能便有光明聖教弟子死在他們手上。”
“這個道理莪自然是明白的。”許志堅點頭:“就是一時心軟罷了,該下手還是會下手的。”
法空露出笑容。
許志堅恪守原則,可該動手的時候絕不遲疑與猶豫,不過下了死手之後,感慨一番是難免的。
法空很敬佩這一點。
“我且超度一番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