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子呢,還是繼續殺惡徒?”
業刀精進一層,正常情況是鞏固一番再繼續殺人。
“繼續吧。”本溪和尚眼中閃過一縷精芒, 淡漠而陰冷,一閃而過。
法空卻捕捉到了。
他皺了皺眉頭。
元德神僧忙道:“可有問題?”
他沒發現本溪和尚的問題,卻發現法空神情有異。
法空皺眉盯著本溪和尚。
元德神僧閉上嘴,也盯著本溪和尚看,本溪和尚俊朗依舊,神情平靜從容,任由法空與元德觀看。
法空輕輕搖頭:“是有點兒不太對勁。”
元德神僧盯著本溪和尚觀瞧,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本溪和尚微微一笑。
法空道:“你可覺得心境有變化?覺得世間萬物開始面目可憎?”
“……有點兒吧。”本溪和尚沉吟一下,輕輕點頭:“這是殺心太盛所致?”
法空搖頭。
“那便是業刀所致。”元德神僧忙道:“師叔,還是廢掉業刀吧。”
本溪和尚看也不看他,問法空:“可有解決之法?”
“最穩妥之法,還是廢掉。”法空道:“不過也可以觀察看看,……每次殺惡徒過後,來一趟永空寺,容我仔細觀察,多用幾遍清心咒看看。”
“對對。”元德神僧忙點頭。
雖說本溪師叔進永空寺有點兒不妥,讓外人看到, 會誤以為大妙蓮寺與永空寺關係和諧。
從而愛屋及烏。
可為了本溪師叔的性命, 進永空寺也沒什麼了。
“也好。”本溪和尚看元德如此,只能點頭,雖然覺得沒什麼必要。
三人正說著話, 黃衍之與周涵虛聯袂來到近前,合什行禮:“大師。”
法空起身合什,笑道:“黃施主周施主,今天我便要離開了。”
“大師再留兩日吧。”黃衍之忙道。
周涵虛忙點頭。
法空搖頭笑道:“駐留荊川城已經夠久,該離開了,日後有緣自當相見。”
“大師。”黃衍之忙道:“我們準備給大師建一座寺院。”
法空失笑搖頭。
黃衍之道:“大師,我們剛從攬翠樓出來,大傢伙都極力主張建這座寺院,不建此寺,無以表達對大師的感激。”
法空道:“我順手為之,不須如此的。”
“建了寺院,大師下一次來荊川城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黃衍之笑道:“不必掛單於別的寺院,不必留宿於居士之家,何等快意?……而且大師不必擔心大家耗費太多,應者如雲,每個善眾取一點點錢財便足矣。”
“正是,大師莫要推辭。”周涵虛道:“其實也有我們一點點私心。”
法空笑道:“我明白的,既然如此,那便建一座簡單的寺院即可,萬不可奢侈,否則便是我之過也。”
大家建寺院是為了自己再來,可以繼續治病。
“好!”兩人興奮的點頭。
黃衍之道:“大師是想建在城內還是城外?”
法空道:“就在紫照峰吧。”
在城外更自由,也更寬敞,當然也更不方便。
不方便卻是增加信眾與增強信力之法,越是容易拜謁的,反而越難激發信力。
“好!”兩人答應。
他們見法空與元德神僧及本溪和尚還有話說,便直接告辭離開。
“恭喜大師了。”元德神僧目送他們離開,微笑看向法空:“大師在荊川城的名望可謂是絕高。”
他心中警惕。
如果法空在每一個城市都來這麼一遍,那整個大永就沒大妙蓮寺什麼事了。
所有人必然都會成為法空的信眾,不再信大妙蓮寺,則大妙蓮寺的根基斷絕。
大妙蓮寺能有如今的地位,一是大妙蓮寺的法脈精奧,二是香火旺盛。
香火供奉是大妙蓮寺強盛之基。
沒香火供奉,大妙蓮寺便如無源之水,會很快枯竭乾涸,最終泯滅於世間。
大永與大乾是不同的。
大乾的三大宗,有朝廷御賜的封地,而大永再強的宗門也沒封地。
所以大乾的三大宗,不需要太大的名聲,不需要經營世俗,只需安心修煉即可。
當然,大乾的三大宗也有鎮守邊界的職責。
大永的諸宗沒有封地,但也沒有鎮守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