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啊……”杜月笙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冷哼打斷。
“哼!”黃金榮無視杜月笙,徑自走進去。黃金榮當仁不讓的先進去,杜月笙依舊笑得和藹,彷彿沒當回事。“小傢伙真會說話,大有前途大有前途啊。”
“過獎,杜前輩,各位前輩請進。”
黃金榮和杜月笙,在上海幾乎是平起平坐,但是黃金榮總是看不起杜月笙,因為杜月笙從前在他手上,那就是一條狗。即使一飛沖天,對於黃金榮來說,狗還是狗。他看不到,杜月笙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了。之所以還沒有拿黃金榮開刀,只不過是因為局勢緊張而已。
“前輩請進。”谷玉農伸手。
“谷先生。”因為谷玉農給孫爾治過病,孫刃的語氣柔和了不少。
“小谷。”孫爾今天很正式,穿著黑色西裝,一隻手搭在孫刃手上。
谷玉農微微皺眉:“你身體不好,應該在家休息。”
“啊,大家都來了,我怎麼能不給面子?”孫爾漫不經心的笑著。
“孫先生……”
又是一群人打招呼,倒是把主人家忽略了。谷玉農無奈的笑笑,嘛,誰叫他新來的呢。
宴會不在室內,谷玉農特的採用以後流行的流動開放式宴會,在空地上舉行。散發著清香的草地上排列開來的桌子凳子,上面擺滿了各種誘人的食物,雖然天還沒有黑,燈光已經開了。臨時搭建的舞臺已經開始表演。玫瑰夜總會的當紅臺柱正在唱歌,漂亮的舞女引誘著大家。
谷玉農站在上面,拍拍手,讓喧鬧停下來:“各位,很高興大家能來,今天,谷某很高興,作為新來上海的商人,很希望可以和大家合作,有錢大家一起賺。那麼,各位玩得高興。”
威廉雙手環胸,站在一邊寵溺的看著他。啊,谷的風采越來越讓人別不開眼了呢。
宴會正式開始,音樂響起,男女女女開始起舞。
谷玉農和幾個上海大亨坐在一起,很少說話,只是微笑著聽著。
“商場真是風雲變幻,一步踏錯粉身碎骨,小谷啊,你要小心啊。”杜月笙語重心長。
谷玉農微笑點頭,受教。
威廉霸氣的說:“我們不會失敗。”有他在,自然不會讓谷玉農走到那種地步。
“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杜月笙不敢對威廉說什麼,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一股子邪氣。
“谷先生去過外國留學嗎?”
“恩。”
“那一定很有學問了,怎麼不走政治?”
“呵呵……”不想答的,谷玉農笑著敷衍。
“杜主席,聽說你和黃先生、張先生聯合組織了中華共進會,我們能不能為此效力呢?”歐陽雲憨厚的笑著。
杜月笙笑著說:“當然可以,眾位乃我中華之子民,儘可為黨國效力,蔣主席必會高興。”
“聽說主席打算清黨是嗎?”有人突然問。
谷玉農臉色驀地一僵,想到一件事。如今是四月10號了,1927年,那麼歷史上的“四一二政變”……
杜月笙不著痕跡的看了那人一眼:“先生打哪裡聽來的流言?如今正是兩黨合作的關鍵時期,先生這是破壞人民關係破壞革命。”
“額……”那人一怔,尷尬的笑著,“呵呵,在下說錯話了,自罰三杯。”
“呵呵,在座的大多是生意人,提這些幹什麼呢?來,喝酒喝酒。”谷玉農親自倒了酒給大家,威廉在旁邊看了,心酸啊。什麼時候谷要是對自己也這麼殷勤就好了。
傅文佩來了,拉著女兒在外面吃吃喝喝,依萍開始還記得媽媽的話保持矜持,但是奢華的景象早已迷亂了小女孩的心,傅文佩離開一會兒,依萍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不知道哪裡去了。
今天,傅文佩穿著荷葉色的旗袍,典雅又大方,站在一群上流社會的人中絲毫不顯小氣。傅文佩看著谷玉農風度翩翩的站在一群人中,舉手投足盡是自信的優雅,年輕俊美的他簡直是電燈泡,凝聚了大家的目光。
威廉陰沉的看著傅文佩,那是什麼眼光?啊?我的谷是你能遐想的嗎?真是不知死活。
威廉悄悄的走開,來到傅文佩身邊。
“你好,先生。”傅文佩有一瞬間的慌亂,然後鎮定下來。
“你似乎很喜歡谷啊。”威廉笑的邪氣。
傅文佩奇怪的看著威廉,遲疑的說:“谷先生……自然是好人,很讓人喜歡。”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