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目光渙散無神。
白九墨思忖片刻說：“我可以代課一段時間。”
關小樂一雙眼睛睜地溜圓，不可思議般的問道：“真的？”
“真的。至於工資，就當你欠我的債！你繼續做我的保姆還債，能保證照顧好我麼？”
“能能能！”關小樂指天發誓，頭點到脖子都快斷掉了。
得到保證後，白九墨走到關小樂身邊，沉沉道：“嗯，先去哪個班？”
雖然一直在邀請，但是關小樂從來沒想到白九墨竟然會答應。
關小樂似乎剛從睡夢中猛然驚醒一般，連忙在前面帶路：“這個這個！”
白九墨手裡拿著雜誌，黑板上是他剛用粉筆畫好的桃樹，粉筆不大好用，桃花畫的很粗糙，但是自由一派渾然天成的神韻。
講臺下面，一排排桌子後面，則是一群流著口水目瞪口呆盯著風華絕代的白九墨猛看的同學。
在行使校長職權進行視察的關小樂，抽了抽嘴角，一臉嚴肅地對著底下男女都犯花痴的同學道：“都給我好好學習！”
“校長，白老師多大了？”正當關小樂板著個臉訓斥著同學們的時候，旁邊的夏虎躍發話了。
呃？多大了？呃，這個我怎麼知道，我跟他又不是很熟！想啊想，想到這裡，關小樂猛然回過神，炸毛獅子附體般吼道：
“夏虎躍，又想抄字帖了是吧！”
“誒，別生氣嘛！我只是覺得白老師看上去比你成熟，問問年齡而已。誰讓倪老師說喜歡成熟男士來著，我總要找個榜樣照著他的樣子努力長啊！”夏虎躍無視關小樂一臉怒氣，自顧自的說道。
“夏！虎！躍！”關小樂腦袋裡最後一根神經繃斷，臉色陰鬱的想要吃人。現在的孩子，腦海裡都想些什麼啊？還有，慧中喜歡成熟的男士？自己不是成熟的男士麼？好歹二十四歲了好吧！
“你給我把字帖抄二十遍！”甩下這句話，關小樂揹著手一臉鐵青的走了。
恢復平靜的教室內，白九墨拿著粉筆敲著黑板：“現在，大家來說說，發火的校長像什麼！”
“獅子！”
“老虎！”
“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家阿花被踩了尾巴後，跟校長一模一樣！”
白九墨將黑板上的桃花擦乾淨，輕飄飄地說：“現在，我們來學習，如何畫被踩了尾巴的貓！”
關小樂：“阿嚏！”
白九墨帶了兩節課，上課也不累，反正在黑板上畫好之後讓大家照著畫就行了。小孩子們不知道今天竟然能上美術課，都沒有帶彩筆，用鉛筆把本子上畫的烏黑一片。
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初秋的天氣，也不如冬天那麼穩定。
白天還晴空萬里，傍晚放學時分就已經陰起來了。黑壓壓的烏雲翻滾著，壓在群山之上，隱隱得似乎壓抑著什麼。
放學後，除了幾個家比較近的，其餘的父母都來接。
關小樂拿出雨傘，抬頭看了看天空，就走了出去。
上完課後就一直在床上看雜誌的白九墨抬眼看了看關小樂，問：“去哪？”
關小樂挽了挽褲腳，說：“去送張小花。她家離著學校遠，家裡就一個腿腳不靈便的奶奶。平時放學都是我送她回家。”
白九墨沉默半晌：“快下雨了。”
聽到這句話，關小樂心裡一暖，笑了笑：“沒事。烏雲現在在北邊，刮的東南風，一時半會吹不過來。我會盡快回來的。”
白九墨抬眼看了看黑壓壓的雲，問：“我是怕你回不來，晚了做飯。我跟你一起去。”
本來因為前一句話而拉下臉來的關小樂呲了呲牙，傻樂道：“你得了吧！你整天在城市裡跑，哪裡知道山路怎麼走，別給我添亂了。”
說完後，低下頭嘟囔了一句：“我回來的時候估計就下雨了，天挺冷，感冒了可不好。”
白九墨眼角一挑，抿了抿唇角，沒有在說話。
關小樂這一出去，就是三個多小時……
八點過後，小小的屋子裡已經被黑暗籠罩。白九墨抬眼看了看屋外，屋外面大雨正瓢潑般傾瀉而下，院子裡已經堆積了一部分的水，順著小水溝往外面洶湧的流著。
最終，白九墨將手裡的雜誌合上，起身下了床。
大拇指輕而快地點過食指和小指，最後定格在無名指上。掐指算出關小樂所在的位置，白九墨眉頭一皺，隨手捻了訣，身影頓時消失雨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