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佟玖身邊,看著緊閉雙眼的佟玖,又是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脈,方才那樣突如其來的驚嚇以及那通殊死的掙扎,再加上施針時的勞神,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和心裡。
沒過多久,濟蘭就漸漸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濟蘭只覺全身痠痛,尤其是稍動了動脖子跟要斷了一樣鑽心的疼。這種疼痛提醒了她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於是猛然睜開眼,看著周圍。
“醒了?”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偎在佟玖的懷裡,佟玖一手攬著她一手翻動著賬本,正悠悠的瞧著她。
“你,頭還疼麼?”濟蘭翻過身,扶著脖子,輕輕抬起頭,仔細的看著她的氣色。
佟玖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發頂道“疼的很,嘴也疼。”說著還動了動嘴,認真的道“真疼。”
濟蘭看她也沒什麼大礙,鬆了口氣,又倒到被窩裡,嘆道“早就說你有癔症,沒想到,你果然有癔症。”
“那怕什麼的。”佟玖繼續翻動著手裡的賬本,不緊不慢的道“我瞧著這個本子,八成是跟藥鋪有些淵源,這個養正堂,不是藥鋪麼?”
“養正堂當然是藥鋪。”濟蘭揉著脖子,說完方覺得哪不對,猛然抬頭,卻被疼的“嘶——。”的抽了口涼氣。
“怎麼了,怎麼了?”佟玖丟開手裡的賬本,扶著濟蘭道“有傷就躺好,別亂動。我方才醒來時,見你被子也不蓋的躺在一旁,這樣要著涼的。”
“你等會兒,你先說,你是誰,我又是誰,我們這是在哪。”濟蘭徹底坐正身子,盯著佟玖認真的問道,等著她的回答。
佟玖看了看濟蘭,又看了看四周的陳設道“這自然是在床上。”
“對,的確不是地上。”濟蘭點點頭,有些著急的道“你是誰?快說。”
佟玖搖搖頭,拿過方才丟到一旁的賬本,看了看封皮,遲疑的道“我應該是這個養正堂的賬房罷?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賬本在這。”說著指著上面賬房先生的名字“我是這個人?”
“那,我是誰?”濟蘭一把抓住打岔的佟玖的胳膊,厲聲的追問著。
佟玖被她抓的疼了,往回收著胳膊,掙道“你,你這人好生無聊。你是誰,做什麼要來問我。”說著撓撓頭,道“我是誰,我都還不曉得呢。”
濟蘭扯過她的胳膊,摸了摸脈,脈搏跳的很正常。又起身過去,捧了她的頭看,發頂鼓著個大包,也看不出什麼。
“我是哪個?”佟玖端起賬本,指著封皮上的幾個人名,問著濟蘭。
濟蘭心煩的接過賬本收起,道“你哪個都不是,你叫‘韓鹿祈’。”
“那你是——什麼蘭?”佟玖繼續猜測的道。
“你記得了?”濟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道“對,是什麼蘭?”
佟玖搖搖頭,道“方才摟你時看到你小襖上繡著蘭花,遂覺得應該跟你的喜好有關,不曾想竟是你的閨名啊,那你是什麼蘭?”
濟蘭被這接連的問答弄得頭疼,擺手止住她的發問,道“你叫韓鹿祈,我是富察·濟蘭,咱們人前是夫妻,這個養正堂是咱們的藥鋪,懂了?”
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想起她昨天的造次,警告道“還有,少動手動腳的。”
佟玖大徹大悟的點點頭,自語道“咱們是夫妻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襟,還不忘摸了摸道“可我好像不是男子。那動手動腳又有什麼關係?”
摸到衣襟裡的硬物,便拽了出來,是濟蘭送她的玉鎖牌,於是端詳著。
“你不是男子這是個秘密,對誰都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知道麼?”濟蘭無奈的拿過她手裡的玉鎖牌放回衣襟內,哄騙道“你得了怪病,不能喝酒,以後都不準喝酒了,記住了?”
“嗯。”佟玖痛快的答應道“記住了。”
濟蘭若有所思的看著佟玖,愁眉不展,這可怎麼是好。
“虹筱,我要喝水。”不料她正發愁的出神時,佟玖突然朝門外喊了嗓子。
“你記得虹筱?虹筱是誰。”濟蘭緊接著又是一喜。
“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我怎會不知曉虹筱。”佟玖邊起身邊不耐煩的答道“虹筱是姐姐。”
“那,佟佳·納多呢?”濟蘭問著,佟玖搖搖頭“不認識。”
“齊佳·木雲呢?”濟蘭又問,佟玖歪了歪頭,想了下道“有些耳熟卻也沒什麼印象了。”說完還是朝門外喊道“虹筱!”
濟蘭嘆了口氣,自語道“怕是她要殺了我的。你忘了所有人還記著她,也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