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娶我家暖暖?”楊伯夏端坐著,手中端著一杯茶,緩緩的撇著茶蓋,語氣平淡的問道。
他的面前,恭手站著楚宜桐。
舒姚清靜靜的站在一旁,聽到這針對性十足的話,不由驚訝的抬頭瞧了瞧滿屋子的長輩,手裡還拿著剛剛磕頭行禮的一沓紅包。
楚宜桐從容的站著,臉上還帶著些許微笑,沒有半點兒不耐的神情,聽到這一句,他略一沉吟,微躬身回道:“回外祖父,憑我能入暖暖的眼。”
“哼!”楊伯夏聞言,突然重重的將茶杯放在几上,目光凌厲的掃向楚宜桐,“你敢再說一遍!”
“爹。”楊慕萍驚了一下,踏近一步輕聲喚道。
楊慕正伸手拉住了她,衝她微微搖了搖頭,浮現一抹笑意。
楊慕萍驚訝的看看他,又看了看楊伯夏那邊,退了回去。
“回外祖父,憑我能入暖暖的眼。”楚宜桐卻是處世不驚的直視著楊伯夏,依然淺笑著重複了一句,不過這一次,他補上了解釋,“暖暖自小受外祖父教誨,最瞭解她品行的人,除了外祖父怕也只有清淼先生,外祖父覺得,暖暖會看錯人嗎?”
“狂妄!”楊伯夏聽罷,反倒笑出聲來,指著他對眾人說道,“你們聽聽,聽聽,這般狂妄!”
“可有敘拾當年的風範?”朱韻娘笑著問道。
“那小子……”楊伯夏接了一句,馬上又停了下來,調整了神情重新轉向楚宜桐,板著臉問道,“人可以狂妄,卻也得有狂妄的資格,暖暖言你有狀元之才,今日大喜,我便不為難你了,但,想讓我接受你,你還得拿出你的態度來。”
“還請外祖父教誨。”楚宜桐從善如流,沒有半點兒勉強。
“三日後,我們便回溪聆鎮,接下去,便是為期三個月的遊學,你若有心,便一起吧,當然,你不願,我也不勉強。”楊伯夏淡淡的睨了他,重新端起那杯被他自己重放回的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爹,這怎麼行呢?他們今兒才成親,三日後……”楊慕萍一聽,忍不住再一次出頭幫楚宜桐說話。
“男兒志在四方,新婚燕爾又如何?”楊伯夏瞪向楊慕萍。
“回外祖父,此事可否等回門那日,再答覆您?”楚宜桐卻依然溫和有禮的問道,“此事,我須和暖暖商量商量。”
“嗯,可以。”楊伯夏點了點頭。
“好啦好啦,外面席面都準備好啦,還有不少的親戚朋友等著呢,而且,吉時不好誤的,大家入席吧。”楊慕萍避開楊伯夏的目光,連連招呼道,說完,轉身就到了朱和文身邊,略提了聲,“太公,我扶您入席吧。”
“噯噯,好好好。”朱和文像是剛睡醒過來似的抬頭,抿糖似的嘴巴不住的吧嘰著。
眾人紛紛起身,互相招呼著打算出門。
“還有你,要是想去,就一起。”楊伯夏要出門的時候突然看了一眼旁邊安靜的舒姚清,說了一句。
“我……”舒姚清有些猶豫。
“爹,他不能去。”楊慕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脫口。
“為何?”楊伯夏皺眉。
“這個……”楊慕萍尷尬的掃了眾人一眼,為難的搖頭,“總之,他不能去遊學,馨囡體弱,這剛成親……”
“哼,慈母多敗兒。”楊伯夏有些撒氣,點了點楊慕萍,扭頭先出了門,“暖暖也是今天成親,她怎麼不需人照顧?”
楊慕萍無言以對,只好當沒聽見,和朱韻娘兩人一左一右扶著朱和文出門入席。
這邊眾人剛散,悅茶就把這兒的訊息傳給了朱月暖。
“遊學?我外公說的?”朱月暖驚訝的看著悅茶。
“嗯嗯。”悅茶重重的點頭,滿眼笑意,學著楚宜桐的語氣說道,“姑爺還說,此事,我須和暖暖商量商量。”
“他真這樣說?”朱月暖眼中泛起驚喜。
“當然,半點兒不錯。”悅茶圍著朱月暖轉了轉,打趣道,“小姐,這回兒可如你的意了?”
“這能說明什麼?”朱月暖壓住喜氣,撇著嘴故意說道,“他是被我逼著才娶我的,要是哪天他知道中了我的計,還會這樣嗎?說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小舅舅說的那種,你情我願,在這點兒上,我還真的佩服月馨,他們雖然做的出格,卻也是敢愛之人。”
說到最後,朱月暖的語氣略有些嘆息。
“小姐放心,有些人一見衷情,但更多的,還是日久生情,以小姐的本事,還怕日後拿不下姑爺嗎?”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