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求賜,那眼神裡都寫滿了不信。就算功力深厚,能夠感覺出百丈以內的聲音已經屬於難得,這裡許開外就能聽見敵情而且如此詳細難免不是誇大。
獨孤求賜眉頭皺得更深,“來得好快!趕緊戒備!撲滅火堆!”說到這裡,黑劍劍客的身子動了動,獨孤求賜忙加快內息執行的速度,沉聲說:“二哥不可妄動。”
蕭楚楚手忙腳亂地撲滅火堆,獨孤求踹有心幫忙可惜無力動身。火堆還沒有撲滅一半,就聽見一個陰惻惻地聲音響起:“四個小兔崽子,我送你們去與你們的家人團聚。”聲至人亦至,兩掌分取蕭楚楚和獨孤求踹,蕭楚楚情急之下竟忘了躲閃,獨孤求踹卻是想躲卻無力可躲。眼見兩人性命不保,就在這千斤懸於一發之際,獨孤求賜突然兩手一推,獨孤求敗立即滾向一邊,而獨孤求賜卻已經沒有時間接過西門無恨的雙掌,只好以身體硬擋在蕭楚楚身前,希望西門無恨能將雙掌都招呼到自己身上。可惜西門無恨兩掌根本不合,仍是一掌蓋向獨孤求賜擋住蕭楚楚的後背,另一掌還向獨孤求踹拍去。獨孤求賜以背硬扛這一掌,立即重重砸在蕭楚楚身上,一口鮮血更是噴得蕭楚楚滿身都是。另一邊,正在獨孤求踹等死之際,獨孤求敗突然撲在獨孤求踹身前,硬是用身體接過獨孤求踹一半的壓力。蕭楚楚趕緊抱住獨孤求賜,可惜獨孤求賜已經是面如金紙、兩眼緊閉。獨孤求踹和獨孤求敗面色發黑,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西門無恨正準備再發一掌結束四個人的性命,卻傳來一陣馬蹄聲,隱隱還有女聲,“爹!爹!……”待到走得近了,卻是更加清晰。“爹!爹!啊!哎喲!……”馬依舊飛馳,卻似乎有人墮下馬來。
女聲不僅阻止了西門無恨動手殺人,更是驚醒了昏迷中的獨孤求賜,原來他有龜殼護體,只是雄渾的掌勁震暈了他,內臟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即便如此,強大的壓力也使得他的內息如脫韁野馬般不再受他控制。好在獨孤求賜的內力早就散於四肢百骸中,內息雖然散亂,倒不至於有什麼性命之虞。
西門無恨見跑過來的馬上空無一人,只得恨恨地說:“你們都中了我的魔煞掌,且讓你們苟且偷生四十九日,跟當年獨孤青衣一樣安排好後事再死。”一句話說完,已經朝自己女兒墜馬之處飄去。
獨孤求賜忙爬起來,費力地將獨孤求踹和獨孤求敗扶上剛跑過來的空馬的馬背上,問了句:“大哥,二哥,還能坐穩麼?”
“三弟,不要緊!”
於是獨孤求賜吹了聲口哨將黑馬喚來,將震得渾身癱軟的蕭楚楚抱上了黑馬,自己也費力地爬了上來,然後牽著另一匹馬,一手抱住蕭楚楚,兩腿一夾,兩馬立即朝小河對岸小跑而去。
“少俠,西門無恨既說不會殺我們,我們不如療好傷後再走。西門無恨雖然殺人如麻,但是還是很講信用的!”
“我們非比常人,西門無恨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西門無恨不殺我們,他的手下也會殺我們。”
“他的手下不會這麼快趕來吧?”
“是不會這麼快!他們大約有四十餘人騎快馬趕來,目前離我們還有三十餘里。”
“三十餘里?!”蕭楚楚大吃一驚,吶吶地說,“少俠莫不是有順風耳?三十里你就能確定他們有四十人,還是騎快馬?”
“剛才暈倒時我躺在地上,透過地面的震動猜測的。目前我們需要找個隱蔽的地方療傷,我體內內息四處奔走,再不療傷我怕自己的真氣會破體而出!”
蕭楚楚想了想說:“藏身之處還真有一個,離這裡不遠。”
“快去!”獨孤求賜也顧不得體恤快要脫力的黑馬,加快策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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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在那裡有個山洞,暫時可以藏身。”蕭楚楚指著一堆亂草說。
獨孤求賜也不答話,翻身下馬,隨手又把蕭楚楚抱下來,直奔山洞,放下,又回頭將獨孤求踹和獨孤求敗抱了進去。做完這一切,獨孤求賜又走了出來,想了想,將兩匹馬的韁繩、轡頭全部解了下來,然後朝兩匹馬的屁股各打了一掌,兩馬吃痛,立即朝前飛馳而去。獨孤求賜依依不捨地看著黑馬的身影慢慢消失,這才回頭走進山洞裡。剛走到洞口,他又折了出來,用韁繩將一邊的雜草帶了一下,遮住了洞口,從外面看來,就象是風吹過了一樣。獨孤求賜這才滿意地走進山洞裡面。但是剛走到山洞中心處,獨孤求賜突然一個趔趄,嘴裡又噴出一口熱血。
“三弟,三弟!”
“三弟,三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