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爸爸立刻來到我的床前,一臉關切地詢問我。
感覺?感覺沒感覺啊!我瞄了一眼我此刻的全身上下,都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除了頭和脖子露在外面,並且能動之外,其他部位都沒有任何知覺。
當然,第五肢還不確定能不能,“爸爸我……”
我雖然氣息有點微弱,但也不至於說不出話。
此刻,我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昨晚我和媽媽……所以,面對著此刻一臉關懷我的爸爸,心中滿是愧疚。即使他和媽媽早就分開,並且離婚,但他畢竟是我爸爸,而我卻……
“行!你先別說話了。來,你看,這是你們的學校老師,還有她家屬,還有你同學,他們都來看你了!”
說著,爸爸略帶微笑地一一指引我看向周圍,那一張張我熟悉的面孔。
但他卻不知道,我此刻真不太想見到他們!或者說,我真不想讓他們看見我這狼狽的樣子。看我?看我笑話嗎?
當然,我不會說的這麼直白,畢竟他們也是來關心我才來的!
“你們一個個站在我面前,是要做遺體告別嗎?”
“臭小子!你瞎說什麼呢?吐口水重新說過。”爸爸在一旁正色責怪道。
“吐忒。”
“嘿誒!陸子軒,我好心來看你,你朝我吐口水乾嘛?”
夏雲飛看我朝他吐口水,連忙躲閃並不悅道。
“誰讓你離我那麼近!”我白了他一眼道。
“那個丫頭離你更近,你怎麼不朝她吐口水?”夏雲飛指著,趴在我床頭的方芳芳說道。
“朝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吐口水,也就你能想得出來!”我倒打一耙說道。
“哈哈哈。”房間裡的人,基本都笑了起來,除了“看嘛!徐老師,我都說了這小子沒事兒,你非要來看他幹嘛!他臉皮那麼厚,身上的皮就咳,叔叔,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夏雲飛先是跟旁邊的徐鈺老師告狀似的說著,然後留意到我爸爸也在,頓時有點尷尬了。
“我讓你來了嗎?是你自己非要跟過來!”徐鈺老師沒好氣地說著。
“陸子軒,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是代表學校來看望你的,希望你早日康復出院,早日回到學校!”
徐鈺老師非常有禮貌,落落大方,面帶微笑地說著。
“好了!媽,你要不要說兩句?”
旋即,徐鈺老師轉過頭,對著她身後的鐘阿姨說道。
鍾阿姨今天穿了件黃色長袖襯衫,顯出胸前隱隱約約的雄偉,下身則是一條白色長裙。
我看著她熟悉的嬌豔俏臉,此刻也是一臉關懷備至地看著我。
她只是站在人群后面,眼神之中帶著絲絲柔情,與我相視幾秒之後,緩緩搖頭。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小軒,祝你早日康復!走吧!”
說著,她就向外面走了出去,臨走前目光柔和,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
徐鈺老師跟我說了聲再見,然後也跟了上去。
夏雲飛跟我打了聲招呼,自然也隨徐鈺老師而去,我目送著他們離開病房門口,自然也看見了獨自坐在門口的媽媽,她一直看著我,沒有理會路過的人。眼神與她對視瞬間,我就收回了。
我現在,不太想面對她!或者說,我不太想看見她,因為只要一看見她,我就不自覺地會想起,早上在學校發生的那一幕。讓我無地自容,當眾丟人的一幕儘管我知道我是罪有應得的,但我還是無法接受,就在剛才徐鈺老師說,讓我早日康復,早日回校的時候。
我心中反而想著,要是能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也挺好!或者躺個兩三年,也是可以的!
不知不覺間,我還沒察覺到,我的心理已經開始發生了改變。
接著,病房裡就剩下了我,和爸爸他們一家,還有門口坐著的媽媽。
我和方芳芳有說有笑的,偶爾也跟爸爸和張苑阿姨說幾句溫馨的話。彷彿,我和他們才是一家人似的。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理過媽媽,她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知不覺間,已經晚上九點鐘了!
期間,我吃了點白粥之類的東西,還換了兩瓶點滴液,“小苑,你先帶芳芳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小軒就可以了!”爸爸準備留下來照顧我。
“你一個大男人,哪兒會照顧病人啊!你睡覺那麼死,萬一小軒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