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必作此情態?你不知道,五皇子忽然出了這一招,便連我也惱怒不休,只是他是皇子,我卻只是個郡王,真真是嘴裡含冰說不出。”
元媛見他這樣,就舀了一勺蓮子湯送到他嘴邊,吃吃笑道:“瞧瞧這可憐樣兒,你也算是呼風喚雨無往不利的了,今兒竟露出這般情態,怎麼著,人家女孩兒的名分還沒定呢,莫非你就先自怯了?”
“難道你不怯?”蕭雲軒將蓮子湯喝下,仍然只是苦笑:“我知道五皇子那個人心胸狹小睚眥必報,因此素日裡已經提防了,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釜底抽薪,整出這樣一件事來。我有心去找皇上,讓他憑著你的功勞直接把你封了王妃,只可恨那些紅薯土豆的效果還未顯出來,二來,我的話又如何比得上皇貴妃?皇上也必是不允。”
元媛淡淡道:“這可是你的不是。幸虧你沒去皇上跟前說這話,不然可把我裝了進去。你們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我身份不夠,便有天大功勞,也萬萬做不上王妃那個位子的。我看那女子倒真是傾城之貌,你倒擔心什麼?等著以後坐享齊人之福就是了。”
蕭雲軒收斂了笑容,認真看著元媛道:“你是真這樣想的,還是隻拿話試探我?”
元媛將空碗放在一旁,嫣然笑道:“我倒不知這還有什麼分別。我若真這樣想的,你要怎樣?若是拿話試探,你又要怎樣?”
蕭雲軒嘆了口氣道:“你若是真這樣想的,我素日裡對你的用心和情意就全白費了。你也不過是一個只知三從四德女訓女戒的尋常女子。縱有才情,也終是一隻外表光鮮的花瓶。”
元媛聽見他如此說,直覺心頭好似被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一時間怦然大動無法制止,心中只道在這古代裡還真會有這樣的男人嗎?就是紅樓夢裡的賈寶玉,在封建社會里那已經算是難得的了吧?口口聲聲說的是讓林妹妹知道他的心,但心裡還不是想著襲人等給他做小。偏那個時代那個環境裡,就連個賈寶玉也難得,就算現代,有錢有勢的男人又有幾個不想著左擁右抱朝秦暮楚的。難道我今日喜歡的這個男人,他……他竟是比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強?竟是從心裡真正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因默默咬著嘴唇,也不說話。於是蕭雲軒灼灼目光也就盯著她,也不說話。好半晌,方聽元媛聲音輕細的道:“那……我若是試探呢?”
蕭雲軒長聲一嘆,面上露出無限憐惜,走過去輕輕將她擁在懷中,一字一字鄭重道:“若是試探,媛媛,你記住我今日這句話。早在年前,我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隨你行在路上,聽著馬車裡你偶爾的低語與咳嗽聲時,就註定了終此一生,蕭雲軒心中只得你一人,再無其他人插足的餘地和空隙。”
元媛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身子軟倒在蕭雲軒的懷中,輕聲但堅定的道:“有你此言慰我,此生足矣。”
“那你願意與我一起和命運鬥一鬥嗎?”蕭雲軒扳直了元媛的身子:“如果那個女孩兒被皇上指給我做王妃,媛媛,你是不是願意和我並肩與她鬥一鬥,絕不讓她破壞屬於我們的幸福,更不能讓五皇子如願以償拍手稱快。”
元媛看著蕭雲軒那認真的表情,忍不住一笑,輕聲道:“看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話?好像倒不是要娶王妃,倒像是要上戰場似的,不過是嫁給你的一個女人,縱有些小心思,也無非就是在這大宅子裡爭些權力,勾心鬥角一番,哪裡就到了你說的這麼嚴重的地步。”
蕭雲軒面色仍然嚴肅認真,搖頭道:“媛媛,你還是考慮的太淺了……”一語未完,忽聽外面響起了咳嗽聲,元媛知道是芳書在外面,就笑道:“進來吧,在外面躲什麼鬼兒呢?”
蕭雲軒也就不再說話。稍頃芳書進來,俏臉上兩朵紅霞,元媛便知道剛剛自己和蕭雲軒相擁的那些情態和說的情話都被這丫鬟聽進去了,如今見蕭雲軒似乎還要說重大的事,這丫鬟不敢聽,只好咳嗽一聲提醒自己。
因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對芳書道:“好了,你放下吧,咦?這瓜正經還是不錯的。”說完笑看向蕭雲軒道:“你只知眼下西瓜還不到成熟時節,難道不知還有溫室暖棚這些東西嗎?這瓜是莊子上今日送過來的,雖說我們就要動身過去,但究竟王爺又不去,因此蘇管家細心,特意送了幾個瓜來給王爺和我們先嚐嚐鮮兒。”
蕭雲軒拿過一塊瓜吃了一口,點頭道:“的確是甜的很,竟然還起沙。奇怪,以往莊子上也沒送過這麼早的西瓜,如今怎麼就有了暖棚溫室。”說到這裡,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定然是你在時弄出的東西吧?”他一邊說就一邊搖頭笑:“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