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倒也自在,沒料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天忽然就下了雨,原本還光亮著的天色猛然就黑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說的,怎的秋日裡也有這樣急的雨?”元媛掀開車簾子看了看,然後將車裡的毛皮拿出三張來,給那兩個家丁和一個車伕避雨,一邊又道:“這就是經驗教訓啊,以後記著得在車裡備好雨具,就是好天也不例外。”
芳草芳書等都掩嘴笑道:“姑娘,這話明明聽著沒什麼,但怎的你這口氣就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元媛一怔,才想起經驗教訓那四個字,自己用了現代的語氣,難怪大家都覺得好笑。剛想到這裡,忽聽車外一聲驚呼,接著馬車猛然停了,兩匹馬長嘶不已,伴著車伕的怒罵聲:“怎麼走路的?是兔子麼?還從草叢裡鑽出來?”
元媛和芳書芳草都探出頭去看,只見馬車前一個瘦弱的人影,因為垂著頭,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得出長長的披到腰間的頭髮,已經被雨水全打溼了,緊緊貼在身上。當然,身上的衣服也是溼透了,看上去是粗布的料子,應該是一個鄉下的農人。
剛想到這裡,就見一個車伕已經跳了下去,似乎是想要去檢視那人的傷勢,卻見那人抬起頭來,剎那間,那車伕就站住了,連元媛和芳書芳草芳齡也全都愣住了。
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啊,這是元媛和三個丫鬟心中升起的共同想法。想必那車伕站著離他更近,所以也被震懾的停了腳步。
“姑娘,這肯定是個女扮男裝的吧。”芳書舒出口氣,喃喃道:“該不會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吧?尋常女孩兒哪敢這麼做,我以為那不過是小說裡編出來的故事罷了,沒想到今日還真遇見了一個。”
元媛也是這麼認為的。剛要催促車伕看看那人有沒有事,便聽見遠遠的有嘈雜聲音傳來:“看見那小兔子了,這回可不能讓他跑了。”接著十幾個人就從遠處跑過來,一時間,車伕也嚇得呆了,不住的往後退著。
那少年似乎也十分害怕,站起身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幾步,忽然從腰帶裡抽出一柄軟劍,揮舞著大聲叫道:“明明當初說好千兩白銀就可以贖身的,是你們又反悔,十萬兩白銀,這是根本不肯讓我們姐弟走,如今你們……還來拿人,這世上沒有王法了嗎?這裡已經快要到京城了,是天子腳下……”
元媛訝異的挑高眉毛,暗道真是個男孩子,這聲音可是裝不出來的,而且顯然已經過了青春期,這是變聲後的正常男聲了,聽口音倒像是江南來的,一口吳儂軟語,怪不得人家叫他小兔子,長的這麼美,是挺容易讓人想歪的。
這時那十幾個大漢已經圍了上來,看了車伕一眼,見他們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其中一個就上前道:“好了,就憑你,也配拿這把照月劍?沒的倒辱沒了江月枕的名頭,乖乖和我們回去,武媽媽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姐姐和江月枕已經被纏住了,被抓是遲早的事,當初的契約上籤的清楚明白,你們賣身銀子雖是一千,贖身銀子卻要十萬,走到哪裡也沒有你們的理,如今乖一點兒,省的到時候皮肉受苦。”
“大不了……大不了我死給你們看。”那男孩兒說完,就把劍對準自己。倒讓那些大漢一時間不太敢動手了。這邊車裡的元媛和芳草芳齡芳書都眼也不眨的看著那少年,元媛心裡劇烈的掙扎著,暗道這宗閒事管不管呢?聽上去是應該管的,但這可和救助烏拉人不一樣,我一個王府的小妾,救一個這麼美貌的男子回去,老天,這要傳出去,我是要被浸豬籠的吧?
正為難著,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清亮的長嘯,元媛就看那些漢子豁然轉過身去,而那把劍橫到脖子上的少年卻驚喜大喊道:“江大哥。”
遠處一個男子揹著一個女孩兒如飛般趕來,然而到了近前,方發現他的身上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也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芳草芳齡芳蓮都驚呼了一聲,不敢再看。元媛也嘆了口氣,放下馬車簾子,暗道幾位,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不是我不肯拔刀相助,實在是我沒那個能力……唉……你們要是自己有本事,將這些人打跑,我便救你們回去,不然,我實在是不能拋頭露面的。
外面只聽得一聲“雁南,把劍給我。”之後便乒乒乓乓的動起手來,元媛心神不定,時不時的便問家丁那些人的情況。聽見車伕說那趕來的青年似乎很強,方慢慢放了心。忽聽芳齡道:“喂,蘇管家派你們兩個過來是幹什麼的?不是來保護姑娘的嗎?如今姑娘都快嚇昏了,道路又被他們擋住,走也走不成,你們怎麼還和木頭似的。”
元媛看了一眼芳齡,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