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已近晌午,就和浣娘一起轉回來。芳草芳齡早先跑回去傳飯了,這園子裡便只剩下她二人。
浣娘見左右無人,就紅了眼圈,拿著帕子不停的擦眼淚。元媛看見了,不解其意,忙問道:“這又是怎麼了?好好兒的哭什麼?還是喜極而泣了呢?”
浣娘嘆氣搖頭道:“姑娘,我沒哭別的,我是哭三夫人。如今她在那邊府裡,還不知道怎麼受苦呢。當日你們母子在那府中就受盡白眼欺凌,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那些太太奶奶甚至姨娘們,哪有一個好相與的?就你娘一個軟麵糰,誰有了不順的事都要找你們撒氣。好容易熬到你大了,出落得美人模樣,本指望著給你找個好人家,你娘也終身有靠。誰知老爺鬼迷了心竅,竟非要攀高枝,把你許給小王爺作妾,結果害你落了這麼個結局,他倒是撒手不管了。你現在雖厲害,但你娘還是在那虎狼之地,不知是否能吃飽穿暖,我想起這些,如何不傷心?”
元媛也沉默了,她是穿越過來的,根本和那位三夫人沒有半點兒感情。但此時聽浣娘說的擔心,不禁也替那個軟弱女人擔憂起來。然而擔心也沒有用,此時山高皇帝遠,別說她也只是剛在這裡站住腳,就算她已經站穩了,根深蒂固的,又怎麼能私自回到元府,去替那位三夫人想辦法呢?
“姑娘,都是我的不是,勾惹起你傷心了。唉,我也只不過說說罷了,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著三夫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如今我們能掙出這片天地,已是不易了。“浣娘又嘆了口氣,看著出了園子,就把眼睛狠狠擦了幾下,使那淚痕淡些。
“浣娘,你別急,這眼看著便是中秋了,我們如今在這府裡也沒什麼事,不如讓兩個嬤嬤去信和王府說一聲,看看中秋時能不能回府裡一趟,我覺得這個要求是人之常情,那小王爺應當不會拒絕的。”
浣娘眼中瞬間射出神采,驚喜道:“真的嗎?那可太好了,姑娘自從嫁進王府,又被安排到這個地方來,還沒回過孃家呢,哎呀,若真能回去一趟,可太好了。”
元媛無比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喝茶,不如她大概一口水也就噴出來了。天知道平日裡她裝淑女裝的多麼辛苦,要是被這樣一個動作把以前的努力都給抹殺的話,她會罵髒話的。
拿著帕子掩住嘴巴咳嗽了兩聲,藉以平息心中的驚訝,元媛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生氣道:“兩年多沒回孃家一次?王府也太霸道了吧?虧我先前還以為那個小王爺算是個不錯的,呸,原來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浣娘嚇得連忙捂住了她嘴巴,左右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方驚惶道:“我的姑娘,這話也是亂說的嗎?若讓人聽見了,可是天大的禍事。”
元媛點了點頭,在心裡提醒自己以後注意。這不是在現代社會,還有一定的言論自由。在這裡,要說那些王公貴族的壞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這樣,蕭雲軒在元媛心裡的形象因此又打了一些折扣。而元媛也決定了,一定要想個法子,在中秋節的時候回元府一趟,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婦人,不管怎麼說,她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自己既然要依靠這具身體的身份活下去,就應該代替她盡應盡的義務。
這周圍的莊子除了幾個地主和富戶外,就再沒什麼有身份的人,因此事情比起王府或者大家族的那些來往要簡單多了。只不過因為正是秋收時節,如今莊乾落了馬,剩下的管事們見元媛年紀雖小,手段卻厲害,因此也不敢糊弄她,賠盡小心事事相詢,就怕一個不慎,剛到手的這個差事就飛了。
因此元媛著實忙亂了幾日。但她本來無心做王熙鳳的。只想過清淨日子,每日裡研究研究花園裡的花草,鼓搗鼓搗製藥的器具,學一學古代的中醫藥知識,還有琴棋書畫和刺繡以及古代的服裝設計她也很感興趣。最理想的,如果能開出一塊地做藥圃,種那些珍稀的藥材,說不定賣出去還能狠賺一筆。
元媛在現代的時候,能夠在公司裡站穩腳跟,靠的可不是拉關係鬥心機,她是有真正實力的。她智商高,因此在學校的時候,不但是選修的生物專業成績出色,連帶的植物學,藥理學,中西醫學的成績都很突出。那個時候她就立定了自己的目標,要往生物製藥這個專業發展,不但製藥,還要開發保健品,化妝品等一系列的作品,她對那些用對人體有害的化學物質做成的各種東西深惡痛絕,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不依靠化學品,完全依靠天然植物來做那些真正對人體有益處的藥物保健品,只可惜,這個理想剛剛實現了一大半,她就穿越過來了。
因此現在的元媛才會有這麼多想法,她要把這個理想在這架空的時代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