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師兄,究竟什麼事?你知道什麼?”竺竹一聽南明大師的語氣,立即大為緊張,從蒲團上跳起來,一把抓住南明大師的袍袖。
南明大師長嘆一聲道:“綿延泉是化形泉的秘密我並不知曉,但我知道綿延泉的另一個用處。我仙逝的師尊曾經在園寂前對我說:綿延泉是天兆之泉,倘若泉水乾涸,十洲三島就會大難臨頭、災禍橫行。能出現異人力挽狂瀾自是好,倘若不能,就要我把禮佛寺僧眾解散,全部做苦行行腳僧,雲遊四方,稍解天災地禍給黎民蒼生帶來的苦難。”
竺竹來時只知道綿延泉對本派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沒想到它居然是十洲三島的“天兆之泉”,關係的不止是隱流中人的生命,更有天下蒼生,不禁大為驚訝,問:“南明師兄,是真的麼?有那麼嚴重麼?”
南明大師微閉雙目,似乎師父園寂時的那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他是修佛之人,生生死死本看得淡了,但此刻卻生出無比的懷念,唏噓道:“這和隱流的前輩所傳之秘是一樣的,豈會有假?當年我師尊曾千叮萬囑,說此事不可外傳,唯願此事不要發生。但當惡兆來臨,自可說出,與仙道同仁商討有無挽回的餘地。看來天地不仁,這一天終是躲不過。唉,百姓要苦了啊。”
卷三之 蟲的降魔史 第二十章 千年預言
看來這是千年前的預言啊!”竺竹心裡一片空白,只發涼,轉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白沉香,突然靈機一閃,問道:“白師兄,天門派的師尊可有遺言留下?說不定咱們三派把相傳之秘一對照,就能忖度出預言的含義,可以提前做準備,好拯救十洲三島。”
白沉香心中一痛,搖了搖頭,“我天門派二百多年前遭逢大難,我師父連同派中高手在一日之內盡皆失蹤,至今成謎,哪有什麼遺言留下?”說完看了看放在身邊的長劍,心想起若不是如此,天門派的聲威還要強盛,現在還用為了魔道的蠢蠢欲動而擔憂麼?
對天門派上一輩高手的行蹤,他從沒有放棄過尋找,但兩百多年過去了,卻沒有一點音信,現在看來找到的機會太渺茫了。
好在八劍弟子終於聚齊,不枉費他一番心血,可惜這八個徒兒修為尚淺,悟性最高的溫道乙不過才修到了天門心法第二重,其他弟子都是第一重。更別提實力最弱的螞蟻了,她只渡過了脫胎、換骨期、洗髓、練精、悟道都沒有達到。不過她進步神速,身負奇怪的金光神氣,如果他悉心調教,說不定能速成。
想到這兒,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了一件事:“不過我師父在突然失蹤之前很奇怪的給了我一把鑰匙,另一把在我楊師兄一派的手中。我師父當時言道,鑰匙是開啟天門派密洞所用,但是不要輕易去開密洞,除非我確定到了必要之時。”
想到當日當時的情景,白沉香再度皺起眉頭。
想來,師父把兩把鑰匙交由兩個人保管,就是怕自己年輕氣盛,忍不住好奇之心。而師父所說的“必要之時”,是否就是現在呢?他老人家怎麼知道他會做出“必要”的判斷呢?現在楊師兄已死,鑰匙由他的大弟子王平繼承,要怎麼說服或者命令他交出來呢?
禪房內的氣氛本極壓抑,他此話一出,竺竹立即欣喜的一拍手掌道,“這樣看來,綿延泉與十洲三島的命運果然息息相關哪。我們得想個辦法,阻止綿延泉的變化,找出天兆之泉的秘密,救天下蒼生於危難!”
她本是個樂觀之人,雖然來時還心中慼慼,此刻聽說綿延泉關係到十洲三島的命運,想到仙道另兩大派一定會全力相助,立即自信滿滿。
“要不,我和白師兄立即到雲夢山走一遭,看看天門派有什麼秘密?”她提議,一想到和自己暗戀快一千年的白師兄一道走感到很開心,又覺得有白師兄在,所有的事都可以順利解決。
“竺師妹慢來。”南明大師插嘴道:“此事事關重大,又事出突然,必須思慮清楚才好行事。花四海率領魔道收服了妖道和鬼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定必是要挑起爭端,本來仙、人兩道都是有準備的,但出了綿延泉之事,只怕天兆對我們不利啊。”
“可是各派師長留下的遺訓都是隻字片語,琢磨起來雲山霧罩的,根本沒有線索。我想,仙道三大派的創派祖師肯定都知道此事,可惜他們在六道大戰時都為民捐軀了,這天大的秘密成為了千古疑團。”竺竹站起身來,煩惱地走來走去,“我師父說,綿延泉出了不可逆轉之變,可以通知仙道另兩大派;南明師兄的師父也這麼說的。這樣就可以推斷,仙道三大派的後人可能各自掌握了這絕密的其中一部分,如果聯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