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影向她這邊疾飛而來。
他聽到她的呼喚,來救她了嗎?
蟲蟲勉強坐直身子望去,莫名其妙的淚水迅速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只看到一條黑乎乎的身影衝到她身邊,卻又驀然停住了。
她伸出雙手,擺了個要求抱抱的姿勢,那人忽的跳過來,一把將她死死的摟住,當那條靈巧溫軟的舌頭舔到她的淚眼上時,她才發現這男人不是花四海,而是貓妖九命。
終於有人抱著她安慰了,她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對來者不是花四海的失望、對命運的惶恐、還有這麼多日子來奮力求生的疲憊、似乎都在瞬間有了渲洩的出口,一發而不可收拾。
九命被蟲蟲哭得不知所措,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些,但又細心的不勒疼她,鼻子在她那永遠也長不長的紅色短髮上拱來拱去。
這小正太貓妖身上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溫柔氣息,混雜著青草和汗水的味道,奇異的形成一種安寧的感覺,讓蟲蟲哭得痛快淋漓,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毫無掩飾的軟弱著,最後竟伏在他的懷裡抽噎著睡了過去。
醒來,不知天光到了幾時,只覺得時間恐怕不短,因為九命雖然還保持著跪坐在她身邊、擁抱著她的姿勢,但身體已經僵硬,顯然堅持了好久。
再看一邊,一隻狗狗蹲在她面前,見她醒來,汪汪叫了兩聲,尾巴狂搖,激動得直哆嗦。這明明是神狗嘛,狗的外形,狗的行為,狗的忠誠,偏叫什麼蝸鬥!
“阿斗。”蟲蟲伸出手,想抱狗狗,感覺胸中的疼痛和悶脹稍減,大概是睡眠和休息起了點作用。
可是她沒能動彈,回頭一看,發現九命宣佈主權一樣抱著她不放,對阿斗怒目而視,看來這場貓狗大戰遠遠還沒有結束。
而且,他的鬍子沒了,才幾天不見而已,他居然修掉了那幾根鬍子,好像還長大了不少。那張帥氣的臉上乾淨得很,更襯得那對迷離雙眼像水波一樣撩撥人心。
這是男孩嗎?明明是個年輕的男人,那妖類的純真讓他如此性感。
“放開我吧。”她命令,不知怎麼有點臉紅,“去活動活動,你快石化了。”
九命不吭聲,無言的抗議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有些不情願地放開了手。
阿斗歡叫一聲,自動把腦袋送到蟲蟲手中,讓她撫摸,之後跑遠了一點,吐出一團小小的火花,在主人面前顯擺它在沒有火的情況下也能吐火了。
年輕真是好啊!蟲蟲感慨的暗道。
不管貓妖和神獸本身的年紀多大,他們在自己的生命中都還都是青少年時期,學什麼都快。哪像她,一把老骨頭了,來回奔波,
耗很大,還被白沉香打得一條命去了半條。
“萬事知呢?”
九命稍微活動了一個僵硬發麻的身體後,又回到蟲蟲身邊,緊挨挨地坐下,抬頭看了看兩界碑頂。
蟲蟲略有點近視,眯了半天眼也沒看見,幸好上面傳來了萬事知的聲音:“小九,我要下來了。”
九命原地不動,只一伸手,一股氣流像一條無形的鞭子一樣,把萬事知捲到了地面上,居然還很平穩。
“你跑到那上面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研究你跑路的事。”萬事知嘆道:“主人就可以呼呼大睡,還有美少年抱著,有神獸守在身邊,當奴僕的就要不眠不休的為主人服務。”
“別這樣說話,像個遭人拋棄的怨婦。”蟲蟲舒舒服服地倚著九命,手撫著阿斗那手感極佳的毛,“到底研究出來沒?如果是出白工,哪有人同情你。”
萬事知哼了一聲道:“以前你不會飛,連連看的母環只要擺到你拿不到的地方就行,現在你會飛了,白沉香在上面加了法術禁制,除了他獨門的咒語,別人拿不動那母環,也解不開。”
九命舉了舉手,萬事知急忙撲稜起半尺高,阻止道:“小九你不要亂來,那禁制可以自動反應,你身上妖氣濃烈,你這一出手不要緊,還想讓臭丫頭主人再加上一條收留妖邪之罪嗎?”
蟲蟲很洩氣,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連連看子環,知道解不開咒語就離不開雲夢山。楊老頭如果死了,她一定會給他償命,就算不死,只怕她也會受罰,看來她是不能留在天門派了,至少暫時是這樣。
可是要怎麼辦呢?
擺在她面前有三條路,第一條比較激烈,那就是砍斷手腕,丟掉子環,但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自動再套在她的胳膊上,讓她還要來一回斷臂之苦。這樣是不行的,她怕疼,最近一直受傷,不能再自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