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刻不得不呼喚一個魔頭來拯救它們的主人。
他落下地面,看到一個小身影蜷縮著半倚在井臺上,好像一隻受傷的小鳥般柔弱無力。抱在懷裡,感覺她死去般安靜,心裡酸澀的膨脹出說不清的感情,從來沒有過。
這還是她嗎?不是了。
自從認識她的那天起,她就是生機勃勃、詭計多端的,做什麼事都是率性而為,花樣百出、從不考慮後果,好像全十洲三島的熱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一樣。
有時,會覺得她太鬧騰,害得他有一點點繁亂,心緒不寧,打擾了他平靜的生活,後來她更是連夜晚也佔據了,不斷和他說著無聊的話。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惡劣到這個地步,在他習慣了她的吵鬧後突然一言不發,沒有光、沒有熱、沒有言笑晏晏、讓他感覺心上那道可以透進一絲光亮和空氣的縫隙驟然合攏,心底再次幽暗一片。
“蟲蟲。”他低喃出她的名子,無比自然。
可是她不回答,一動也不動。
驚、怒、裹纏不清又絲絲蔓延的心疼無情的湧上來,讓他有瞬間的失神。
而這瞬間在陣外的龍老大看來卻是絕無僅有的寶貴機會此刻周身全是破綻,強大到無敵的他現在脆弱到不堪一擊!
“啟陣!”她怪叫了一聲,那千鈞一髮的緊張、就要勝利的狂喜、終於能保住生命的激動,讓她的嗓音都扭曲了,變成一種嘶嘶的抽氣聲。
魔王就要和他的心上人一同毀滅於陣中了。沒有了魔王的鉗制,魔道眾人互不信服,魔道將如一盤散沙,而不明就理的天門派將與魔道紛爭不休。
那時候,妖道坐收漁利,稱雄的日子將為期不遠啦!
然而星月陣的其他三方並沒有動,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動。
但是,她確實是施出了法力,為什麼陣沒有反應?她有一些驚惶,半轉過頭,驚見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正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劍鋒正對著她的咽喉,嚇得她一陣止不住的戰慄。
“龍老大,暗箭傷人可不是一道之首應該做的事。”一個懶洋洋,聽來略有輕浮,但實則篤定安穩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是西貝柳絲!是他!
可他不是生死未卜嗎?現在怎麼能精神頭兒十足地站在她身後?怎麼可能?難道她施力過大,身子虛耗,因而產生了幻覺?
不,不對,這劍和這死亡臨近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她千年修為,絕對不會感覺錯誤!
劍鋒逼得並不緊,但卻定住了她,使她只能戰戰兢兢的回顧身前身後。
就見眼前,她施出的法力被一道氣牆消彌於無形;身後,沉著利落的魔道右道首馬小甲正仗劍於她的頸上;而面如死灰的孔雀和兔妖也被魔道的人治住了。
在大隊的魔道人馬中,還站著幾個奇形怪狀的人。
或者不能說是人,有人有妖有獸。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少年,瘦高的個子,衣服和髮色都是黑白相雜,俊帥到極點的臉上,眼神迷離而憂傷,衣袋中蠕動不止,似乎藏著什麼活物;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道士,溫吞厚道的模樣,不過眼神溫潤,一見就是大智若愚之人;一隻幼犬,此刻正對她橫眉立目,喉嚨中發出嗚嗚的威脅聲,神氣四溢;最後,是一頭灰色的小毛驢,個頭小小、四蹄漆黑、毛色柔軟乾淨、長著兩隻長耳朵和一雙漂亮的眼睛。
她認得它!
這毛驢是她的死對頭,是讓她寢食難安的的傢伙。為什麼它會在這兒?難道她的事就壞在這毛驢的頭上嗎?而這些人和魔道又是怎麼遇到的?
再往後看,就見西貝柳絲半躺在一個搖椅上,搖椅下面有抬槓,顯然是被手下抬來的。
他的臉色蒼白疲弱,面露倦意,但
的貴氣和優雅絲毫不減,加上這三分憔悴,此刻就算那兒,也讓女人禁不住心跳。
“西貝大人別來無恙?”功虧一簣的打擊和對結局的絕望令龍老大語露嘲諷,同時腦子裡轉著念頭,尋找著逃跑的時機。
“拜龍老大所賜,有恙得很,好在本大官人福大命大,就算有屑小之輩暗算於我也是枉然。唉,所謂天命難違啊!”西貝不急不燥的道,抬手揮了揮手指。
暗處立即行動,像瞬間移動一樣,從守陣五方圍坐的那塊巨石上拿下一隻彩陶水盆,擺到他的面前。
西貝欠了欠身子,只一個動作罷了,卻全身牽痛,和剛才揮手的動作一樣,沒一樣輕鬆的。
他骨折的地方雖然迅速癒合,可內傷比他想得還要嚴重,可惜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