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兩人已經數不清應對過多少回合的攻擊,轉遍了多少次小鎮來尋找陣眼了,可是似乎還沒什麼進展。這個星月陣攻擊不強,但是防禦特別嚴密,且力量源源不斷似的。
花四海失了魔元,僅憑兩成多的功力力保兩人多日來的平安,雖然他不說,可是蟲蟲看得出他已經漸生吃力之感。他的衣衫再度被敵手的鮮血染紅,幾天的戰鬥下來,身上添了不少傷痕,部分汗溼的長髮貼在他寂寞的側臉上。
這一刻,蟲蟲突然覺得自己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假如她不拼命想要見到他,不突然出現在茱鎮,就算星月陣防禦堅強,陣眼隱蔽,又能奈魔王何?
他有魔元在體時,實力強大到無敵,雙方消耗之下,陣外的人一定會越來越衰弱,此陣不攻自破。所以,在蟲蟲沒有出現時,龍老大不敢啟動星月陣。因為她心裡明白得很,要想有一絲在此陣中戰勝魔王殿下的希望,就必須綁住他的雙手。
而蟲蟲就是從天而降的繩子,恰巧孔雀又深知她與魔王的關係。這樣的機緣巧合,難免使龍老大覺得這是老天助她,她才敢生出鋌而走險的念頭。
難道想念他、愛上他就是傷害他嗎?假如有一天要在愛他和遠離他之間做出選擇,她要怎麼做?
“忍耐些。”花四海突然說。
蟲蟲低頭不語。
她在忍耐,而且在嘗試幫忙,可是他的魔氣太厲害了,壓得她體內的金光神氣一直無法應用自如,除了還能凝成光罩,稍微保護一下自身外,根本再使不上一絲力,兩柄神劍因為沒有神氣的支援彷彿變成了凡鐵。
天上星月齊現時,她就感覺出此陣與剛才不同了。
妖火已滅,不能再重燃,可是妖獸的數量卻越來越多,而且體形、力量和妖氣都比剛才的大出數倍。
妖箭雖然零落,但力量增大不少,花四海魔元在體時,抵擋起來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現在每擋一箭都不很輕鬆,手臂肌肉賁起。
妖毒種更是肆無忌憚,一枚枚如同泥丸一樣混在亂草泥土之中,時常出其不意的從各個方位竄出,試圖打在兩人的身上。
幸好,蟲蟲的金色光罩還能用,那妖毒種每每落到光罩外部就會被神氣彈開,落到地面上後瞬間化為一朵朵形狀美麗的花,白慘慘的花瓣邊緣銳利,腐黑的花心散發著陣陣惡臭,他們在鎮上走了幾趟後,街道上已經遍佈白骨之花,在黃得充滿死氣的月光下妖異的開著。
花四海祭出了鎖麟龍,那美麗的銀鏈盤旋在他周身,清脆的環環擊響中,他銀光護體,與蟲蟲身上的淡金光芒交相輝映,阻隔了妖毒種的傷害。
星月陣有五方守護,妖火、妖獸、妖箭、妖毒種和未知的第五方,除此之外,這個陣也沒什麼天雷地動的可怕,但對於失了魔元的花四海和不能仗劍直行的蟲蟲來說,如果不盡快找到陣眼破陣而出,每交手一個回合就向劣勢的方向走了一步。
“你還好吧?”幾天下來,兩人不眠不休的防備著,唯有兩輪攻擊的間隙才有一絲喘息之機,“我給你帶來麻煩了,可
“這妖婦除我之心不死,有你沒你,她一樣會對付我。”想了一下,花四海回答。
他其實是個溫柔的男人哪,知道她心裡的愧疚,故意說得輕描淡寫,果然日久見人心,如果不共同經歷生死,怎麼能瞭解到他的內心?
“與你無干。”他補充了。
蟲蟲“嗯”了一聲,繞到花四海身前去看他的傷口。
他手臂上有一條非常嚴重的劍傷,大概是征服七十二地煞時受的,已經快癒合了,現在因為過度用力又迸裂了開。胸前,有一條橫貫胸口的新傷,是一個長著獨角的妖獸頂的。
當時它橫衝直撞過來,嚇得蟲蟲差點昏倒,因為花四海一步不退,直面那堪比霸王恐龍的大傢伙,在即將撞上之時,他才身子一斜,揮刀斬掉了妖獸之頭。但這妖獸力大無窮,前衝的慣性劃傷花四海的前胸,衣服也撕破了。
他在無窮山中受的內傷還沒有痊癒,之後又去征討七十二地煞,再之後就馬不停蹄的來到茱鎮,現在又在失去魔元的情況下苦戰,這對他
“得快點找到陣眼,不然他們沒完沒了的攻,你急。
“亂之無益。”他輕描淡寫地說,似乎完全沒把這些兇險放在心上,“星月陣的防禦力完美無缺,陣眼是唯一的出路,必定是隱蔽的,再找找看。”他說著掩上了衣襟,不願蟲蟲看到他掛在脖子上的水心絆。
蟲蟲正要回答,地面突然傳來一陣震顫,其動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