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之中。
“撤回修羅微芒。”他吩咐。
馬小甲沒有應聲。但已經依言而為。魔兵在他的指揮下進退有矩,雖退而不亂,人數雖少。但有攻有守,且戰且退,四道聯合大軍,居然攔不住。
“北山意,你居然幫助魔道,毀我北山王族之基業麼?”北山淳身著白色鎧甲,向半空中一指。
眼看魔王就要被俘,卻突然要逃走,四道中人有許多想要飛身追 上,不過半空中落英繽紛,因為北山王宮中花草繁茂,更增加了西貝柳絲此一法術的威力,那些美麗的花瓣看似輕盈,卻如一張密實的網,阻得任何人也無法御器而飛。
“我不讓他殺你,因為你是我的兄長。”西貝頭也不回,“可是我也不能讓你殺了我唯一地朋友。”隨著話音,人已遠去,馬小甲率一眾魔道門人也迅速撤離。
轉瞬間,剛才還激戰處處、血肉橫飛的戰場,此刻變成了斷壁殘 、死傷遍地的荒敗之所。一切就好像潮水來襲,來得快、也去得急。而且,每個人都看到了地宮的入口,看到了跪地痛哭的蟲蟲。
“螞蟻,不改驚慌,有為師在。”白沉香飛身而至,把蟲蟲護在身邊。
他先是接到西貝柳絲的傳信,說偷襲天門派地是魔道叛徒勾結外人所做,魔王並不知情,對天門派的損失表示歉意,然後說人道之王北山淳扣留了他地七弟子。
自蟲蟲走後,他沒有一天不提心吊膽的,此刻聽到了訊息,哪有不立即趕到北山王宮之理。何況,魔道來送信的人還奉上了卻邪雙劍和一隻病狗、一隻病雞,確實是蟲蟲一直帶在身邊的,它們身上明顯有鬼道陰功的重創痕跡,由不得他不信西貝軍師地話。
不過後來風雲突變,北山淳說是花四海制住了他地劣徒,並要求聯手對抗魔道,對此他半信半疑,雖然基於事先的盟約插了手,但一直沒有盡全力。待到後來見花四海發狂似的把整個北山王宮地地面全掀起 來,就感覺花四海是在找人,八成就是他的劣徒,心中的天平已經倒向了魔道一邊,手下也偏了。
再後來,見花四海打出了個地宮入口,並衝了進去,口中還叫著自己劣徒的名子,然後突然昏倒,就猜可能是地宮中有法術機關。但他沒猜到花四海英名赫赫,這回居然關心則亂,中了暗算。
此時見北山淳一邊指揮部分人去追那肯定追不上的魔王一行,又指揮部分人守在這個突然出現的地宮入口,連忙上前把蟲蟲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心中對這個北山王完全不信任了。
而蟲蟲因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閱讀《始書》,體力早就透支,又被各種意外打擊,當見到花四海重傷的一刻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等白沉香過來救她,只叫了一聲“師父”就昏了過去,由跟隨師父過來的商帝乙揹著,人事不知。
“白掌門請慢走。”一直蒙著面的鬼王攔住了欲走的白沉香,“今日與魔道大戰,算是已經撕破了臉皮,今後要如何是好,還要從長計 議。”
白沉香皺了皺眉。
他為人一向光明磊落,
遮遮掩掩之人,再說,鬼道本是魔道的盟友。臨到戰 擊。實在令人不齒。他不明白北山淳怎麼能夠信任鬼道,但他不想與之有瓜葛。
何況,這人的面目雖然認不太清,可他總是沒來由的有一種厭惡 感,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小徒受傷,恕我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他略一抱拳,“魔道一時半會兒攻不過來,北山王宮也需整理安頓,天門派就不叨擾了。告 辭。”說著大步先行。走到北山淳身邊時又客套兩句,然後匆匆離開。
北山淳本做了挽留,但一來他地北山王宮已經成了破瓦爛屋,沒地方招待客人、盟友,二來白沉香不信任了北山淳,自然不能呆在人家地地盤。三來劍仙們飛來飛去也方便,因此仙道一行人一直走出幾百裡。才留宿在一個小鎮中。
蟲蟲醒來即大哭,鼻涕眼淚全抹在了白沉香的衣袖之上。白沉香見她容顏憔悴,一時不忍,強壓著心中的疑惑,任她哭了個天昏地暗。抽噎著把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包括她被楊伯裡扔入死海、她如何進入的北山王宮和六道大戰的秘密。
白沉香也是有近千年修為的人,而且還是氣度雍容的一派宗師,但這些大大小小的震撼仍然讓他目瞪口呆。臉上現出平時小八才會有的呆愣表情。
他想不相信蟲蟲所說地一切,因為實在太離奇,但《始書》雖然毀了,卻有人證存在,華顯子師叔祖的出現令他不得不信。雖然他入門 時,華顯子已經不在天門派了,不過他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