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他的造化。
或者,死亡的機率更大一些。
蟲蟲從五師姐的神色中就知道二師兄不樂觀,一顆心一直沉到深不見底的地方。二師兄是為救她受的傷,而想殺她的人卻是她一心愛著的。這讓她心如刀絞,氣憤、傷心、絕望、被背叛的痛苦一起湧上心頭,使她的血像火一樣燃燒,想衝上去刺穿那團黑霧,眼睛對著他的眼睛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彎身拿起跌落在地面上的卻邪雙劍,蟲蟲不顧五師姐的阻攔衝了上去,可就在這時,身後的渡海人再度喊道:“王,再不撤退,我們就走不了了!”
花四海此刻正陷在重重危機之中,這一次他雖然還是沒有回話,黑氣卻驀地一縮,看樣子是想聽從勸解,逃離雲夢山。
白沉香怎麼肯放過他,與其他人將他緊緊圍住,怒喝道:“花四海,你即敢攻來,還想著能離開麼?留下命來!”
花四海冷笑三聲:“本王的命由本王作主。白沉香,你們這麼多人圍攻於我,我就算不能贏你,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離開麼?”說著暴喝一聲,身外黑氣驀然向四周擴散,地面上瞬間颳起陣陣凜冽寒風。
在場的人都是經過一番劇斗的,真氣與法力、體力都消耗得厲害,沒想到花四海最後一擊如此猛烈,儘管都拼了命在抵抗,卻仍然被風氣壓退了好幾步。
而就這幾步的空間,已經足以使花四海騰身而起,找出一條離開的通路了。
“魔頭休走!”溫道乙大喝一聲,不顧死活的去追,滅魂劍的劍光暴漲幾丈,刺入黑氣之中。
半空中傳來一聲痛哼,力戰幾大高手也沒有受傷的花四海終於被刺中,一篷鮮血連同一個小小的鐵盒從半空中掉落。
同時,冰魔刀的銀色弧光也掠了下來,擊中溫道乙的前胸,讓他重重摔了下來。
白沉香上前幾步,接住掉落的溫道乙,哈大叔則接住那個奇怪的鐵盒。
他一探自己六弟子的氣息,知道他只是閉過氣去了,並無大礙,當下把溫道乙往南明大師懷裡輕輕一推,抬腳便要追去,卻被南明大師一把抓住手腕,“白道兄,窮寇莫追。”
白沉香心中又怒又痛,眼睛似要冒出火來了,看著雲夢山絕頂像經過一場大難一樣,滿目瘡痍,門下弟子傷亡慘重,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白師兄,南明師兄說得對。”竺竹插口道:“魔道大舉來襲,只怕他們還有後招,唯今之計,先要穩住為上,以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為我仙道造成更大的損失。
白沉香本是性烈之人,但他終是一門之主,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剛才是一時情切,現在略微平靜下來,明白他再憤恨也要顧全大局,當下強壓下心中的痛怒,略想了想道:“那就請竺竹島主和南明大師在山上搜尋一下我門中傷重的弟子,抬到虎曲堂去。那是我桃花師弟的住處,藥石俱備,療傷方便些,玄乙你來引路。”說到這兒,想到蒼穹和桃花的魂魄被裝到鼎裡,肉身也還不知道在何處,心中大痛。
天門派位列仙道三大派之首,自六道大戰後,還沒有輸得這樣慘過,被人偷襲了駐地,死傷了那麼多人,而罪魁禍首卻施施然走了。
雖然從他身上掉落一個鐵盒,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又雖然魔道也損兵折將,但畢竟戰鬥是在天門派的地盤進行的。況且魔道中人狡猾之極,小嘍囉雖然死傷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卻都在花四海離開後跑光了,一點不帶遲疑的。
“帝乙,你去擊響千里傳音鼓,通知其他仙道門派,魔道已然不宣而戰,讓大家嚴守門戶,提防他們再度偷襲。”說完,又轉身對哈大叔道:“老黑,你與我去修復外圍結界,加布崗哨。”
指揮好一切,他環顧了一下週圍,看到他的七弟子呆呆的站在那兒,臉色蒼白,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情顧慮到她,只是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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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窟洲。修羅微芒。
巨大的黑石殿孤獨清寂的佇立著,有哪神殿一樣俯視著大地。從沒人敢靠近這威嚴的地方,它的孤獨就像它的尊貴,不容任何人接近和沾染。
花四海靜靜的坐在空闊的大殿一角,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神不寧。
從滄海島回來後,他就一直就把自己關在這裡療傷。因為西貝一向不喜歡修羅微芒,所以跑回家養傷去了,這裡就更只有他一個人。
這孤獨,他習慣了。其實他很喜歡這樣安靜的獨自待著,燈火也不點燃,只有黑暗和偶爾的光影。只是現在他忽然感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