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仙境,一個永遠也不不想出來的仙境,是男人嗎?男人應該做什麼?眼前的這片溫柔,近在咫尺。
腦中胡思亂想,口中不自覺唱道:“人家的閨女有花戴,你爹我錢少無錢買,買上二尺紅頭繩,為我喜兒紮起來。”
西貝心魂盪漾,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扎丫嘛紮起來……啊啊啊啊紮起來……”
“卡卡卡卡卡卡!!!!!”
桃花師叔氣急敗壞的跑出來,幾乎要吐血了:“扎扎,扎你個頭啊扎!”一邊手忙腳亂的扶起捆得像個粽子似的蟲蟲,破口大罵:“叫你扎紅頭繩,不是捆綁啊!!你是想S,還是想M啊?”
那一邊墨舞和白沉香早就沉不住氣,捲起袖子罵罵咧咧的上來揪住西貝。
“別動手別動手!留著臉蛋啊別打破了!”
桃花一邊叮囑一邊鬆開捆住蟲蟲的繩子,暗罵道“這小子夠狠哈,捆的真結實……”
“導演,他欺負我……”蟲蟲淚水漣漣。
“沒事沒事,有我在他哪敢啊,還不是菜鳥不懂規矩,見不得大場面,見您這麼漂亮亂了手腳,您多擔待,多擔待。”
“不成,給我換了,這人太笨。”
“唉呀,新人嘛,總要給點機會的吧,拜託了。”桃花暗想大雪紛飛哪裡去找臨時替補啊,這新人真誤事,tnnd以後拍戲說啥都不找菜鳥了。
“這樣吧,今天這場戲拍完,我們不吃盒飯了,城裡的奎元館訂個包廂,我給您賠罪。”
“真的?”
“那還有假?”桃花勸慰了半天,轉身指著西貝的鼻子:“你!今天晚上的盒飯沒有了!如果再給我搞砸了,大街上賣盒飯去吧!聽清楚了嗎?”
在一旁的墨舞和白沉香恨恨得說:“對對!別給他盒飯!餓死他!”
多年導演經驗的桃花從沒見這麼笨的新人,靠他爺爺的,怎麼從戲劇學院畢業的啊,有沒有天理了啊,看來今天時運不濟,明天城隍廟燒香也別去了,住持的零花錢也不給了,該幹嘛幹嘛去!我一個導演還對付不了一個新人啊?反了不成。
當下火透的桃花指揮眾人,把攝影棚搬到室外去,導演一聲令下哪個不遵,墨舞推著沉甸甸的電源箱,滿頭大汗的往室外挪,1月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漫天大雪遮蔽了天空,紛紛揚揚灑落在地上,積起了厚厚一層雪白。
“凍死你丫的!”桃花暗想。一邊哈著熱氣,跳著腳,哆哆嗦嗦的吼:“大家注意了啊,這段戲在冬天,現在室外下著大雪,正好給我們一個天然的佈景,太好了,大家要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動作都快點。那個啥,鳳凰,給城裡奎元館去個電話,訂個包廂啊。”
又指了指手腳僵硬的西貝:“你小子精神點,再演砸了你自己看著辦。”
那邊鳳凰操起電話,熟練的按了幾個鍵,膩聲說:“喂!奎元館嗎?我是白毛女劇組啊,麻煩訂個包廂,什麼全滿了?不會吧?生意好怎麼了?我告訴你啊,國際巨星蟲蟲小姐等下來吃飯,你們看著辦吧,嗯嗯……好……包廂有了?呵呵果然蟲蟲的魅力就是不一樣啊!那酒水給打個5折吧?沒問題吧?恩恩……那7折總可以吧?……好的沒問題……什麼你們要派車來接,那太好了啊,車牌號多少啊?368876?我記下了。好的謝謝了。”
放下電話鳳凰揮手:“導演,搞定了!”
“ok,我們快點拍,晚上奎元館啊!”
眾人鬨然叫好,幹活的動作也麻利起來了。
被寒風一吹,西貝終於清醒了過來,暗想自己一個剛出道的菜鳥,再怎麼暗戀蟲蟲,也要先把戲演好啊,當下集中注意力默唸臺詞,整理了一下情緒。人要是排除雜念,心也就淨了,感覺身上那股燥熱慢慢消退,最後往髒兮兮的棉襖上擦掉手心的餘汗,這才感覺到室外徹骨的寒冷,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心想舊社會楊白勞這樣的窮人過冬,的確是不好受啊。腦子裡幻想舊社會,這戲的感覺就來了。
當下眾人抖抖嗦嗦在漫天大雪中開了攝像機,雪亮的燈光往雪地裡一照。西貝抖擻精神,集中注意力唱道
“人家的閨女有花戴”
“你爹我錢少無錢買”
“買上二尺紅頭繩”
“為我喜兒紮起來,扎丫嘛~~~~~紮起來~~~~”
這段詞一氣呵成,包含階級兄弟的苦難,唱得西貝熱淚盈眶,他儘量把手臂伸直,那冰冷的雪花直往袖子裡鑽,忍了!徹骨的寒風幾乎要凍麻掉自己,也忍了!為了藝術,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