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的心情就有些複雜:聽到訊息的師傅虎軀一震再震,儼然是受了內傷;蒼穹師叔倒是沒說什麼,但是眼神迷離,魂遊天外,必定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最貼心的還是哈大叔,當蟲蟲忐忑地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這個中年漢子竟然紅了眼眶,一邊翻箱倒櫃的找什麼“嫁妝”,一邊千叮嚀萬囑咐,總結起來就是常回家看看。
激動的蟲蟲也差點掉下淚來,一個“媽~~”字在嘴裡繞了三圈,將將忍了下去。
剩下的除了榮成師姐欲言又止,其他人一個個猶如戴了綠帽子,不說也罷。
幸好,正派就是要面子,不管內心如波濤洶湧,場面話還是要說,當然禮物也收了不少。可是…那都是些什麼?!一堆扎著鐵釘的小草人…………別說,還真有點兒像他;散發著黑氣怎麼也不像正派使用的咒符;至於那瓶標著“透骨蝕心”的小藥瓶,她更是碰也不敢碰。什麼嘛,半點兒不值錢!
不過,斜眼看看不遠處正在看書的男子,美好的側臉映在燭光下,甚至可以看到睫毛的陰影。一切的一切,全都值得!這是多麼百看不厭的臉吶,再苦十倍百倍也是值得!
像是感受到某人的目光,沉浸在自身世界的男子輕輕抬頭,那雙黑得毫無雜質的雙眼,靜靜的望向蟲蟲。
他真的變了,依舊那麼強大,依舊那麼令人心跳著迷…但卻不再拒人千里之外,不再寒冷孤獨。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雙原本映不出任何事物的黑色雙眸中,出現了她的倒影,還有小小的他和她。
一瞬間,兩人都沉默不語,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彷彿世間萬物都無法融入其中,無論什麼,都不重要了。
可是,這時候偏偏有人很不給面子:“滿樓哥哥,你看娘又在盯著爹爹流口水了。”
“嗯!流口水了。”
為什麼,為什麼小孩子可以這麼不可愛~~~
蟲蟲的內心在嚎叫,沒看到你們爹孃在含情脈脈嗎?這時候懂事的孩子不是應該乖乖躲起來嗎?
“在想什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這麼一句,陽光和花兒又回到蟲蟲的心中。
多麼無聊的傷感?這是和他的孩子嘛,雖然頑皮,但也許他們表達愛的方式不同嘛(別懷疑,他們對父親的愛絕對正常)。都像天門派的徒子徒孫,那豈不是要無聊死了。
遙想當年,自己給白沉香死井般的生活增添了多少樂趣?
“爹爹!娘覺得我們不乖,還有,她想對爹做色色的事情,嫌我們礙事吶~~~~”
“花滿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對爹孃用讀心術!!還有什麼叫‘色色’的事情!?你那個顫音是什麼意思?!”
師傅,徒弟理解你當年的心情了,徒弟知錯了,對不起!!
很顯然,這兩個孩子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花四海的外表和實力不用說,那種“惹了禍就跑”本領,同他們母親如出一轍。看著溜的沒影兒的二人。蟲蟲倍感頭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認命的嘆了口氣,“你說怎麼辦才好?這兩個小魔頭越來越不聽話了,對!他們聽你的!可是不聽我的!!”一邊說著,一邊哀怨的“擠”進某人的懷裡。
雖然在一起很久,但對於“吃豆腐”的熱情,蟲蟲可以說是與日俱增。
哎~~天曉得,這個男人的身材怎麼能這麼好!
看著懷中小貓樣嘆息的蟲蟲,花四海說不出心中是怎樣的滋味:從沒想過自己會和哪個女人共度一生,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成家,更從沒想過,會如此的安穩,滿足。
一瞬間,他突然有種想逗逗她的慾望:“想要讓他們尊你敬你,這輩子應是沒希望了。”
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張表情豐富的臉,不甘,懊惱,還有一點點…撒嬌?捏捏蟲蟲的臉,花四海拼命忍住笑,仍是一幅不動聲色的表情,“其實,這條路走不通了,你還有別的法子來彌補。”
“什麼法子?!快說快說!”某人果然上當,實在是被那兩個天魔星折磨得不成樣子,一聽說“整”回來的希望,蟲蟲便什麼也顧不得了,甚至連被花四海抱進臥室都沒有發覺。
“很簡單,再生一個…”
……………………………………………我是羞紅臉的分割線~~~…………………………………………………………………………………………………………………………………………………………………………………
“哥,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