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距離，甚至更近於昨夜的那一次乍然失神。
而同樣的失神在此刻又一次來臨，毫無防備的讓安素在瞬息間亂了呼吸，直到那越來越無法壓抑的緊張在她不經意間向後退縮之時表露無遺。
她怯了，卻沒想過將他推開。
“你腦子怎麼長的？昨天才告訴過你。”江城獨飲說著近似責備的話語，卻藏不住一份不知因何而起的寵溺，“陳易安，你還說難聽的。”
“哦，我是記得你好像不姓江……”
也許是過度緊張，安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鬼了。
“嗯。”江城獨飲奇蹟般的沒多做吐槽，而是伸出雙手輕輕環住了安素的臉，道：“我喜歡你，並不因為你是蜉蝣一夢。”
江城獨飲喜歡安素，並不因為她是那個讓他習慣性偷偷關注，忍不住暗暗心疼的姑娘，只是因為她是來到了他的身旁，從此無時無刻不牽引著他的喜怒哀樂。
他的感情也並非全部傾注於遊戲中那個叫安之若素的畫屏，他想要只有更多。
比如，一輩子……
“做我女朋友。”
此刻江城獨飲的語氣竟是難得的溫柔，輕捧著安素臉頰的溫熱掌心因著那壓抑不住的激動情緒而微微顫抖。
“做我女朋友。”他重複地說著，彷彿是怕安素會聽不清：“不是安之若素，是安素。”
這預料中的衝擊還是來得太突然，安素腦中早就空白一片，哪裡還做得出一絲反應？只能呆呆瞪著雙眼，帶著一臉“不明覺厲，你說我聽”的表情看著江城獨飲。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目光滿是茫然無措。
雖未得到回應，江城獨飲卻仍是欣慰的揚起了嘴角。
謝天謝地，一直不曾接受這段感情的她，在此刻並未退縮。
他要的從不只是遊戲裡那一個稱謂便能維繫的曖昧關係，那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份虛榮，如果需要，傳音上隨便一喊便有人前來滿足。
但他從不是一個會逢場作戲的人，安之若素是他決定交託真心的人，安素，則是他決定攜手今生的人。
“安素，給我個機會。”
不是命令，也非請求。
江城獨飲知道，安素會答應，儘管她習慣性的拒絕著遊戲裡一切不切實際的感情。
但此時此刻，他是真實的。
他是真實的，真實到每一聲心跳都與她交相呼應，每一次呼吸都撩人心絃，每一句細語都融在耳側……
儘管世上並沒有完美之人，但此時此刻江城獨飲在她小小的世界裡是那麼的完美，讓她找不到任何一絲理由去拒絕。
“好。”
為了這個字，他按捺著心中所有情緒，靜靜等了十數秒，僅僅十數秒，卻是恍如隔世。
不過夠了，等到了。
下一瞬，他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唇瓣間傳來的溼潤觸感，讓她有些恍惚了。
沒有任何前兆，或說每分每秒都是前兆，卻偏偏突然得讓她有些反應過來，甚至來不及像小說或電視裡的女主那樣羞澀地閉上雙眼，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將所有情緒盡數自眸中流露。
未說的言語彌留在心間，卻化入這輕輕一吻中，只一瞬間的悸動，便足以忘記周圍的一切。
不過這一吻未到纏綿之境，江城獨飲便選擇了淺嘗而止。
他能感覺到了安素內心還存有一絲抗拒，該是暫時無法適應他這樣的舉動。
果然，在他停止的瞬間，安素毫不猶豫的伸手將他推開，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去，沉默了片刻，憋紅著臉吐槽道：“小說裡都是騙人的，根本沒有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瞎緊張半天。”
能別破壞氣氛嗎？
“飄飄欲仙什麼鬼？你當這是在吸毒呢？”江城獨飲哭笑不得。
“你不是江毒癮嗎？”
“你蠢得我不想和你說話。”
安素白了江城獨飲一眼，心跳還未平復，理智卻已迴歸，幾句鬥嘴後直接將江城獨飲推得老遠：“去去去，別坐我旁邊，你個磨人的小妖精。”
“嗯？”江城獨飲萬萬沒想到安素還給他鬧氣脾氣了，這還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敢飛，他竟是意外成為了安素口中那個磨人的小妖精，智商不高，膽子倒是不小：“你翅膀還硬了是吧？信不信我現在推了你？”
“你敢推我就敢叫！”安素揚起下巴斜眼看向江城獨飲，眼神那叫一個倔強，表情那叫一個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