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泰右眼眯動一下,來時在路上他不是什麼都沒看到……
“妖邪。”夏侯泰冷笑一聲,將自己的衣袖撕開一縷,環在千雪的眼睛上,輕輕繫好,再於千雪耳畔道:“雪兒,等本王一會兒,再一會兒……就清靜了。不要怕,嗯?”
他似白日那樣,在千雪的臉龐落下輕吻,絲毫不管那黏膩在上的血紅,而後抬起冷眸,低語:“方堯,幫本王暫且捂住千雪的耳。”
身邊方堯聞言,點頭上前自後捂住了千雪的雙耳。
千雪依舊渾身發著顫,垂下的指尖正一滴一滴的落在血。
而這時,夏侯泰已經站在了千雪的前面,望著所有南雪山的人,用力地將袖口崩好,“剛才你們對雪兒所做的,本王,會十倍奉還。”
南雪山之人驚懼,為首者急忙上前,說道:“南王,你若與我們對峙,便是東衛要與南雪宣戰。如果傷了我們,你還指望南雪會助你成皇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抓回千雪,不是想要奪得南雪才這麼做嗎?”
夏侯泰若有似無的勾了下唇角,“誰知道呢。”
“東衛向來討好南雪,我們本來已經準備與東衛商談合盟大事,你與南雪為敵,你東衛的皇上,就絕不可能將皇位讓與你!識相的,還是將納蘭千雪還給我們,我們尚且可以替你隱瞞方才的無禮!”
聞言,夏侯泰再度揚眉輕笑了下,“別以為東衛不知道,南雪早便在四下勾結西陵。東衛,不是那麼好騙的,本王,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不過……你說的也對,本王不能與南雪宣戰,所以……”
聽到了這句話,南雪幾個人相視一笑,覺得是夏侯泰退步了。
然卻誰也沒料到,夏侯泰卻緊跟著淡漠地說了一句話:“所以,為了不走漏風聲,不得已……全部滅口。”
說最後四字的時候,夏侯泰溫潤的眸中忽而閃過利刃般的光暈,他抽過腰間長劍突然與南雪之人對上。
方堯許久沒見到自家爺親自動手,於是更加用力的捂住了千雪的雙耳,怕她留下更加殘酷的記憶。
悲鳴聲霎時響徹了天空,又將南王府罩上了一層濃郁的血腥味。
但凡跟過五爺的人都知道,若是他親自動手,一定是怒到了極致。
方堯不忍不住低頭看了看眼前的千雪,輕嘆一聲,自家爺是真的非常在意這個女子。
這時,天上漸漸墜下了淅淅瀝瀝的雨,將地上的血紅打溼。
夏侯泰慵懶的握著特別鍛造無堅不摧的王者長劍,踩踏著地上的水,一步步來到了巫馬族為首者的面前。那人已經再無招架之力,抬起頭,迎上了夏侯泰冰冰冷冷的視線,可接下來,夏侯泰卻莞爾,溫雅的笑了下。
這一笑,竟是令那人膽戰心驚,剛要開口再談上一句,可夏侯泰卻沒給他任何機會,毫不猶豫的抬起手,讓他永遠的保持了沉默。
周圍,終於陷入了寧靜,夏侯泰將長劍緩緩收回劍鞘,他的視線,連片刻都沒再這些倒下的人身上停留,而是回眸間,擔憂的看向千雪。
見她聽了他的話,什麼都沒看,什麼也都沒聽到後,這才稍稍輕笑了一下,一步步向她走來。
然後替代了方堯,輕輕將她攬入懷裡,道:“千雪,回房了,這裡,有些髒了。”
千雪微怔,點了下頭。可正當夏侯泰要將她帶走的時候,千雪還是牴觸了一下,她用手輕握夏侯泰的衣衫,低語:“你……不怕……我嗎?”
那日張嫂的逃離,始終印在千雪的腦海裡。
聞言,夏侯泰寵溺一笑,執起千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語:“那你怕本王嗎?”
他說著,便揚手將千雪眼前的那塊布摘下,當一片血海映入眼簾的時候,當夏侯泰俊美的臉上也同她一樣染滿了血蓮般的顏色時,千雪怔住,雙眸漸漸溢位瞭如珠般的淚,她有些哽咽,然後上前緊緊擁住了夏侯泰,像個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
夏侯泰半闔雙眸,右手輕撫著千雪的長髮,“若是你入了地獄,本王陪你下去就是了。”
他好似說了一句隨意的話,輕笑,卻使得千雪的哭聲更加厲害。
“這可不好辦了……”夏侯泰有些無奈,聲音卻充滿了寵溺,忽而用力將千雪橫抱起來。
千雪嚇了一跳,哭聲一下止住,哽咽著攬著夏侯泰的脖頸驚詫的望著他。
“走了。去沐浴吧,今夜本王陪你睡。”夏侯泰像是在哄孩子一樣輕語,又輕吻了下千雪的鼻尖。
千雪輕輕點頭,可同時還是會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