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琳說著話看到藺雨舟向外走了,就給他發訊息: “你等會兒。一起回去。”
“我叫車?”
“就坐你腳踏車。”
李斯琳挨個跟朋友打招呼,跟每桌都喝了點酒,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到凌晨一點。藺雨舟和他的車都在馬路對面光禿禿的樹下。藺雨舟覺得對面太顯眼,怕給李斯琳這份工作帶來什麼不便。
李斯琳跑去便利店買了杯熱豆漿喝了,才過了馬路。
“你怎麼來了?”她問。
“收到你的訊息。”
“…我就是懶,群發時候順手點了你。你以後別來了,明天還要上班,熬這個夜沒必要。而且這種環境跟你格格不入。”李斯琳拍了拍藺雨舟的腳踏車後座:“還能帶動我嗎?”
“你不怕冷?”
“我不怕。裡面太熱了,我散散酒氣不是挺好嗎?”
說完動手將雙肩包從藺雨舟背上卸下自己揹著,然後跳上後座,手輕輕捏著他的羽絨服。
春起的深夜,街上還有三兩的人。路燈打在臉上,給人換了一層青色面板。腳踏車在斑駁影子下移動,喝了些酒的李斯琳有點新奇地看著夜晚的世界。路過炒麵攤兒的時候捏了一把藺雨舟的腰:“哎哎哎!停一下!”有奇癢自腰間散開,藺雨舟沒捏住把,倆人差點摔下去。
李斯琳站定後看著驚慌失措的藺雨舟:“怎麼了?有老鼠?”
“你…能別捏我腰嗎?你說就行。”
“男的也不能捏腰?”李斯琳好奇又要去捏,藺雨舟慌張躲閃,羞憤喊道:“李斯琳!”
藺雨舟拿她沒辦法,又無法表述那種奇怪的感覺,兩個人僵持了片刻李斯琳才恍然大悟:“哦哦哦!原來是你的癢癢肉。下次我注意。”
她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非常飢餓,這會兒買了份炒麵,又不敢全部吃完。多要一個餐盒,自己夾出幾筷子,然後把多的那份推給藺雨舟:“來,請你。”
藺雨舟被迫打掃戰場,兩個人站在那吃炒麵。有車停在路邊按喇叭,車窗搖下,“20萬大哥”遠遠招呼李斯琳:“吃夜宵去嗎?”
李斯琳擺手:“不去了!吃飽了!謝謝啊!”
“20萬大哥”看了眼藺雨舟,再看李斯琳,腦子裡過的是過去大家小姐被窮書生騙的戲碼,心想又一個頭腦不靈光的要去撞南牆了。但李斯琳也不像那沒有腦子的,“20萬大哥”著實不明白,這路邊炒麵有什麼好吃的,那腳踏車有什麼好坐的。路途遙遠,姑娘怎麼不選個好坐騎呢?有你哭的時候。嘆口氣,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藺雨舟被“20萬大哥”的目光掃射了一頓,心中也知曉是怎麼回事,於是對李斯琳說:“下次你打車回去。”
“為什麼?”
“因為方便。”
李斯琳切一聲:“你不要動那些亂七八糟的歪腦筋,也不要去管別人的目光。你姐說你大一時候對同學有過好感,一起吃過一次飯就作罷了。流俗了你知道吧?別說咱倆什麼事兒都沒有,就是有事兒也輪不到別人管。活在別人的目光裡,累不累?”說完把書包一掂:“快快快,走。”
藺雨舟沉默著騎車,李斯琳在身後哼著歌。她知道藺雨舟有過自卑的歲月,又或者那不是自卑,是對情感的一種體諒。現在的藺雨舟,待人還像從前那麼好,不然不會下班就趕來為她捧場。只是她要求坐他車回去是在他意料之外,但他亦沒有果斷拒絕。
“藺雨舟。”她在身後喊他。
“嗯?”
“你困嗎?”
“我騎精神了。”
李斯琳咯咯地笑,她有點困了,頭上下點了幾次,眼睛開闔。界限感要她保持清醒,意志力卻全線崩潰舉旗投降。終於靠在藺雨舟後背,睡了。
她靠得很實在,藺雨舟下意識挺直脊背,察覺到她的晃動,又微微向後。唯一的擔心是怕她著涼,於是叫她:“李斯琳。”
“嗯?”
“我書包裡有件馬甲,你穿上吧。”
“哦。”
李斯琳迷糊地將書包放到身前抱著,緩慢掏出一件馬甲穿上,等她折騰完,他們到家了。李斯琳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去。第二天睜眼藺雨舟已經去上班了,桌上放著剝好的雞蛋,還有切好的蘋果,咖啡壺裡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
李斯琳站在那聞了一會兒,咖啡的香氣喚醒她的身體,她的一天是在房客的溫暖舉動中開始的。李斯琳少年時代起沒有感受過的無微不至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