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
阿離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其實水悠痕來北營,主要不是為了幫順天府提人,而是找個藉口,來看看鳳梨而已。這就是他說『順便』的意思。
第 60 章
水悠痕只把阿離送到順天府衙,交給衙役就告辭了。
本來阿離已經做好跪公堂的心理準備,誰知正如水悠痕所說,順天府對他還算友好,沒有把他押上公堂,而是彬彬有禮地帶進一間頗為素雅的房間。房間中,一名中年人早已等候多時。
中年人自我介紹說是順天府丞。
阿離一聽覺得非常耳熟,仔細一想,記起白千里的父親好像就是這個官職?
——難道?!
阿離大吃一驚,又重新把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幾遍。心想這個看上去這麼和藹、這麼謙遜的順天府丞,怎麼就養出白千里這個氣焰囂張的兒子了呢?
「想必小兄弟就是蘇阿離吧?」
白府丞右手一開,示意阿離坐下。
阿離受寵若驚,心想被提話還可以和府丞平起平坐,真是至高的榮幸。
正想著,就聽見白府丞的聲音傳來,「幾日前,城外飛花舍發現一具無頭屍體,著實讓本府丞頭疼不已。花了很大力氣,終於查出死者名叫聶元貞。但是兇手,卻怎麼也查不出了。聽說小兄弟前幾日曾向人打聽過他的下落,所以本府丞想向你詢問一下線索……」
「線索?」
見白府丞這麼斯文有禮,阿離也不好意思隱瞞,照事實道:「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我當時在場,他是自殺的,不用查了。」
「自殺?」白府丞面露疑色。
「沒錯,而且還有遺書呢。寫的是:二十年前有違誓言,二十年後人頭奉上。」
「二十年前有違誓言,二十年後人頭奉上?」
白府丞尋思起來,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往事。
二十年前聶家慘遭滅門,這件事情當時在京城中可是街頭巷尾都在談論的話題。而這次的死者,又和當年聶家長男聶元貞同名?難道會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白府丞又急忙又問:「他違背了什麼誓言,又要把人頭奉給誰?」
「這個……」阿離猶豫了,他雖然知道珍妃的故事,但卻不想多談,只是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聶元貞自己割下自己的頭,然後大理的人,把他的人頭取走了。」
「大理……」
白府丞吸了一口氣,雙眉緊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好像隱藏了很多內情。
白府丞還想再問,突然只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門外之人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府丞大人。」
阿離一聽這聲音,愣了一下,心想真是好耳熟呀。
不僅是阿離,就連白府丞也覺得這聲音耳熟。短暫的沉默後,房門應聲而開。看著來人,阿離和白府丞都『噌』一下同時站了起來。
「莫朝遙!」
「皇上!」
兩人同時喊出。
「嗯,免禮免禮。」莫朝遙一身便裝,走進屋來,反手閉上了房門。
「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離根本沒拿莫朝遙當皇帝,一點禮貌都沒有。倒是白府丞知道君臣之禮,急忙躬身下拜。
「聽說順天府傳你問話,朕擔心,就趕來看看。」莫朝遙抱住阿離,掐了掐他軟軟的臉,轉而又問白府丞道,「怎麼樣?案子有線索了麼?」
「微臣以為,這件事情可能牽涉甚廣。首先,死者聶元貞極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前失蹤的御林軍都統。雖然據說他是自殺,但他的首級卻被大理的人取走……」
白府丞正要向下說,誰知莫朝遙卻朝他揮揮手,大事化了道:「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既然卿家說他是自殺了,那麼就當自殺結案吧。」
「皇上,還請多給微臣一點時間,把這件事情徹查清楚。」
「自殺的案子有什麼好查的?」莫朝遙右手一攤,道,「狀紙拿來。」
白府丞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畢竟皇命不敢違,急忙去書案上找狀紙。找到以後,還不等白府丞呈上,莫朝遙就已經一把搶過狀紙,按在書案上,捉過一隻紅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狀紙上寫下『此案已結』四個大字!
「皇上啊!……」白府丞差點給他跪下。
「好了好了。」莫朝遙拍拍白府丞的肩,安慰道,「朕知道卿家每日事務繁雜,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