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深邃柔和得讓沈毅飛幾乎沉醉:“我正好腳下有些打滑,想換個角度。誰知道剛挪開,泰迪就朝前走了,所以也沒事。”秦繼旬眨眨眼,他是用極輕鬆的語氣說的,可是說到後來,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緊張了,立刻歪頭躲閃了一下沈毅飛的眼神,“好了,泰迪已經走了,咱們也不要閒聊了。”
剛才的泰迪,無論兩個“單薄”的人類怎麼努力,都是動也不動一下,但現在,卻已經可以說是自己歡脫的朝上爬了。連帶著跟在它身後的希拉和乾脆面一塊兒,這幾位毛茸茸的家人,剛才還因為逃亡而緊張,貌似現在卻已經把爬樓梯當成了一種遊戲?
反倒是跟在後邊的兩個人類,漸漸的竟然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去了。
到了四樓的時候,沈毅飛忽然停了一下:“我離開一會兒,你們先上去。”
沈毅飛記得牙科大夫在四樓,跌打大夫就在五樓。
雖然是牙科大夫,既然是獨立經營的牙科大夫,那麼以沈毅飛自己看醫生的經歷,想著他那裡可能止痛、消炎類的藥物應該還是有的。尤其是消炎的藥物,雖然用不了多久就要過期了,但誰知道他們在這個“用不了多久”的期間會不會需要呢?
跌打大夫,藥酒和膏藥不會少吧?秦繼旬剛才雖然因為腳滑而躲過了泰迪的惡作劇——泰迪絕對是故意的,別看那傢伙肥肥胖胖的,但是智商絕對很高。但是他可絕對不是腳滑,一路上樓,沈毅飛注意了好幾次了,秦繼旬要麼是用左手搓著左小臂他斷骨的位置,要麼是探進懷裡按著肋骨。
揹著那個超級大的應急包和小刺跑這麼遠的路,還加上淋雨,沈毅飛用耳朵想也知道他還沒痊癒的骨頭開始抗議了。而且不只是秦繼旬自己,沈毅飛覺得無論是他還是小刺,在這種超市的環境下,得上關節炎之類疾病的可能都是非常大的。
“你可以確定安全之後再去。”秦繼旬立刻就想明白了沈毅飛要去做什麼,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我也覺得有些東西確實有那個需要,但是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
“誰知道我們之後還會發生什麼變故呢?”沈毅飛拍了拍秦繼旬的手,“也可能是人家鎖門呢,有危險,或者發現鎖了門我立刻去追你們。”
“如果我們都沒法下樓了,那你認為,就算你拿到了那些藥物,我們還用得了嗎?”秦繼旬卻依舊沒有放手。
“也可能是那些東西被鴿羽龍弄壞了呢?和泰迪上去吧,你也知道我雖然有時候比較優柔寡斷,但是下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沈毅飛在某些事上考慮得很多,甚至會讓人以為他是個深思熟慮的謹慎派,但實際上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旦認準了,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熱血行動派了。
秦繼旬嘆氣,無奈的放開了手,沈毅飛轉身把咪咪叫的警長放在了希拉的面前,看著希拉叼起警長,他站起來就跑沒影了。秦繼旬追了一步,玩上癮跑不停的泰迪的咆哮聲從樓上傳了下來,最終秦繼旬只能無奈的繼續跟上去。
沈毅飛也是幸運,沒跑兩步就看見了一個“劉大夫”的指示牌,看來牙醫不少賺,都能在這裡安裝指示牌。順著牌子一路朝下跑,他路上還順了一把封在玻璃裡面的消防斧——過去路過這樣的“火警”玻璃箱,他總有種想摸摸裡邊的斧頭和消防栓到底是什麼感覺的衝動,但因為要那麼做就得把玻璃箱砸了,而一旦砸了玻璃箱,事情就大條了,所以……
現在願望達成,沈毅飛卻一點欣喜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有一種極端酸澀的無奈。
牙醫診所的木門鎖著,消防斧果然是名不虛傳,兩斧頭就把門破開了。沈毅飛在這裡順利的找到了他要的消炎與止疼的藥物,還有包紮用是紗布,雖然知道過了這麼久,早就不是無菌的了,但有至少比沒有好。
然後是五樓的跌打診所,和四樓都是木門的情況不同,沈毅飛一路跑,一路見到的那些他不認識的不知道幹什麼的公司,用的全都是那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全鋼鐵防盜門,如果王大夫的診所也是這樣,他想進門還真的“有點”困難。除非是重新回到一樓,看看物業的櫃檯那裡,有沒有備用鑰匙?
又或者他也可以跑回三樓,從樓下翻上來?就算是冒險也值得了,現在這種環境下,如果真得上風溼或者關節炎之類的慢性病,之後不管他們何去何從,可都是夠受的。
不過,沈毅飛忽然停下了腳步,之前一直乾淨整潔的地面,變得雜亂和汙穢了起來,有人的腳印,還有從另外一個方向延伸過來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拖拽而過的汙跡,腳印和痕跡,不只是有陳舊的,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