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飛看向了浣熊,這個傢伙,是他僅見的活物了……
發覺到沈毅飛看向它,一直趴在旁邊甩尾巴的浣熊立刻湊了過來,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著沈毅飛的胳膊。那感覺又溼又癢:“你可能知道些什麼,至少也比我知道得多,真可惜,我們倆語言不通。”
沈毅飛的喉嚨比剛才好了很多,至少他發出的聲音不像是破鑼了。他抬起手臂,像是撫摸一條的大狗那樣,沈毅飛撫摸著浣熊的頭和背。
“我叫你……乾脆面怎麼樣?”
明明身為二級保護動物,卻被錯認成浣熊的小熊貓,歪頭看著沈毅飛。同樣因為語言不通,它根本不理解沈毅飛的“叫聲”。所以,單純的只是因為喜歡沈毅飛的撫摸,它高興的叫了兩聲。
沈毅飛就很無恥的,把這當成它肯定的回答了:“好了,你以後就是乾脆面了!”一隻手輕輕撓著乾脆面的耳後,沈毅飛高興於自己終於有了一個同伴,他的另外一隻手則去撓乾脆面的下巴——聽說這些地方大多數動物都喜歡,因為它們自己想撓到不太容易,“謝謝你一直照顧我。”
乾脆面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突然竄了一下,蹲在沈毅飛腿上,抬高下巴用肢體語言表示:還要,還要,多撓撓!
沈毅飛笑聲更大了,抱著這麼一個溫暖的大毛團,讓感到安心了許多,至少,他身邊有了個伴兒。
直到乾脆面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臉要睡著似的愜意,沈毅飛才把乾脆面挪到了一邊。乾脆面並沒因此反對,它叫了兩聲,心滿意趴平了四肢,讓自己看起來像塊獸皮毯子一樣攤在窩裡,一臉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由於乾脆面的“幫忙”,沈毅飛的胳膊活動得差不多了,與之相反的是,他的腿更痠疼了……沈毅飛捶著腿稍微活動了片刻,就用手撐著自己,開始朝地面上滑去。
雖然這個用亂七八糟物品堆壘起來的窩,滑起來不怎麼容易,甚至那條桌布都好幾次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掛開,可讓沈毅飛高興的是,他半路上發現了一條褲腿!而且當把那個褲腿完全拽出來後,沈毅飛發現了一條米色的,除了左膝蓋的位置有個大洞之外,其他都很完整的運動褲!
這條褲子只有那條露在外邊的褲腿有些灰撲撲的,其他地方大概是被壓在那麼多東西下面的原因,所以至少看起來並不髒。而且,就算是很髒,現在沈毅飛也沒有挑剔的資格。
沈毅飛很高興的把這條套上了,雖然褲子在他腿上套著就像是七分褲——他現在的要求絲毫也不高,只要在找到一條內褲和一雙鞋,就算是拖鞋也好,對沈毅飛來說就是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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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發現了一條褲子,沈毅飛覺得應該可以作為“情況是在好轉”的表示,他坐在窩的邊沿,把之前裹著腰的桌布扯成布條,用這些布條把一些有一定厚度和大笑的破皮革與厚塑膠之類的東西綁在腳底,現階段,這個就是他的鞋子了。
為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腳,直接和地上那些破碎的塑膠、玻璃、石頭和金屬對著幹。
沈毅飛踩著自己自制的那雙“鞋子”站起來,有些硌腳——不硌才怪。而原本看起來已經睡死了的乾脆面,立刻蹦了起來,三竄兩竄從窩的頂端竄了下來。它興奮的叫著,沈毅飛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就被它一腦袋兇猛的撞在了腿上,沈毅飛立刻失去了平衡,臉朝下撲回窩裡去了,於是又是一陣毛絮滿天飛……
“乾脆面!咳咳咳!”扇著毛絮從窩裡爬起來,沈毅飛無奈的叫著。
不過乾脆面卻覺得沈毅飛正在和它做著什麼遊戲,它看向沈毅飛的黑色眼睛,充滿了純粹的快樂,追著一根白羽毛樂顛顛的就跑走了。沈毅飛無奈的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毛絮一邊挪著痠疼的雙腿走著,但他剛走了兩步,乾脆面就叼著那根他追逐的羽毛,一臉期待的跑回來了。
乾脆面大概是想把羽毛吐在沈毅飛腳邊,可是羽毛沒老老實實的落地,反而向上飄了一點,黏在了乾脆面的鼻尖上,乾脆面的兩隻眼睛因為盯著那根羽毛變成了鬥雞眼。它用爪子去拍,結果卻只是讓他自己打了個噴嚏,不過,羽毛總算是飄下來了……
眼睛追逐著那根羽毛落地,乾脆面轉過腦袋又來蹭沈毅飛的小腿。於是,沈毅飛裹在腳上的那些布條又吸引了它。它對著沈毅飛的腳低下頭,緊緊的盯著,甚至讓沈毅飛沒辦法邁步。
“乾脆面……”沈毅飛在乾脆面的腦袋上揉了兩下,把它的注意力轉移開,他彎下腰對著幹脆面指指自己,“沈毅飛。”又指指乾脆面,“乾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