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站住!”
萬斯同本想不理他而去,可是一眼看見先前追驢的那個矮子,已自前方乘驢疾馳而來。
他知道這矮子來了,自己免不了還要有麻煩,不禁眉頭皺了一下,正想帶馬快逃;可是轉念一想,就此見識一下他們的功夫,也是一件好事。
想著,就勒住了馬,再看那矮子,乘騎如飛,不多時已馳臨眼前。
大概是制服這頭小驢,花費了他不少氣力,在驢背上吐氣如霧,人驢都喘成了一片。
他老遠地就揮著手,這時大聲嚷道:“老大,看著他,不要叫他跑了。”
那個被叫為老大的瘦子,尖聲說道:“他跑不了。”
萬斯同乾脆不走了,他要看他們能把自己怎麼樣,那個矮子這時翻著一雙小眼道:
“小夥子,你是要惹事是不是?我早就看出你不是玩意兒。”
他說著話,倏地自驢背上騰身而下,右腿向前一上步,同時出手已經拉住了萬斯同手上的疆繩。
他為要報復方才幾乎墮驢之仇,右手用足了力,往上一扣一奪,口裡叱道:“你給我下來吧!”
隨著他手一翻,只聽見萬斯同口中發出了“啊呀”一聲,整個人都離鞍飛了出去。
緊接著“撲通”一聲,落在七八尺之處的雪地裡,可是是否摔著了,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就見他借勢滾了一下,弄了一身的雪,緊接著,他就大聲地啊喲了起來。
小矮子倒沒想到對方這麼飯桶,他本以為對方也許多少會些功夫,卻沒料到如此不濟,只憑自己帶韁之力,竟能把他摔成這樣。
當下嘿嘿一笑,大笑道:“飯桶!就這麼一點本事,還敢出來現眼。”
那個高個子在一邊看得有趣,不禁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萬斯同卻仍然在地上大聲地啊喲著。
他一面叫道:“這是有王法的地方,你們敢這麼打人嗎?”
說著他由雪地裡跳起來,兩隻手抓著地上的白雪,直向這高矮二人亂擲了過去。
可是他有意亂擲著,那些雪團,不是在前,就在後,要不就落在二醜四周,反正沒有一團打在二人的身上,同時他一邊跳罵著,作出一副鄉下人的樣子。
他這種情形果然就把這一雙老江湖給矇住了。
二人本以為萬斯同是一個角色,想不到卻是一個如此的廢物,一時怨氣全消,都呵呵大笑起來。
那矮子更大笑著大聲道:“龜兒子,回家抱娃娃去吧!老子不曉得什麼叫王法,嘻嘻……”
他說著,又在那匹黑馬的屁股上重重地一拍,大聲喝斥道:“去你的!”
那匹馬經他如此一來,長嘶了一聲,直向來處奔去。
萬斯同大聲叫道:“天啊!我的馬。”
說著,就撒開雙腿,直向馬跑之處追去。
那個矮子目視著他跑遠了,遂笑得前後打跌,一面向瘦高子說道:“媽的!老子看走了眼了。”
高個的瘦子也是呵呵直笑,可是他只笑了幾聲,就止住了,皺了一下眉道:“老二,那個小子腿好快啊!你先不要笑。”
矮子聞言,直向馬跑之處望去,果然人馬已無蹤影,他怔了一下,卻又嘻嘻笑道:
“你放心吧,他要是真有什麼功夫,剛才怎麼如此松包蛋?”
說著咳了一聲,走到了他的小驢旁邊,他的怒火立刻又來了。
只見那小驢方才被自己鞭過的地方,已然留下了一道紅紅的血印子,鮮紅的血,已滲了出來。
那頭小驢像是極為痛苦的,不時回頭用舌頭去舔著傷處的血漬。
矮子看到此,不禁打心眼裡難受,又罵了幾句,遂蹲在地上,解開行囊,找出了上好的刀傷藥,小心地為它包紮了一番。
高個子頻頻催促道:“快走吧,別再耽擱了。”
這矮子才翻身上了驢背,一高一矮,遂緩緩向前行去。
這兩個怪人,正如萬斯同所猜測,一點不錯,他們是綠林道上有名有姓的一雙人物。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和秦冰大戰水母、花心怡的川西雙白。
那個高瘦個子的是草上露葉青,那個矮子是瓦上霜柳焦,兄弟二人向居川西。
川西雙白,成名武林已二十年,而且人人都知道,他二人是老搭檔,極少有人敢輕易招惹他們,因為這兩個傢伙手段是太毒了。
他們雖然定居川西,卻從不在川西做案,每逢作案,這兄弟二人,必定藉詞外遊,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