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太太一一給予了懲罰,紀家門風還是很正的。
街坊流言總是一波接著一波,只要花大力氣去平,總能壓下去。
楊氏這幾天還不怕辛苦不怕忙累的參加了幾場賞梅宴,言語宴宴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家事不和。
她認為自己所為樣樣得當,流言慢慢就會消退,紀家名聲很快就會恢復,不會再有任何不良後果,一點也沒料到,致命打擊還在後頭。
臨清的楊氏正在為紀府名譽奔波,遠在京城的紀仁德正準備回來。
暮色四合時,紀仁德和值宿的同僚打過招呼,離開翰林院,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隨著馬車離開,翰林院換完班的門房湊到一塊小聲嘀咕,“今天紀大人還是那麼俊朗。”
“還是那麼風儀無雙。”
“從來沒見過紀大人這樣的君子,對上對下都一般的親切正直,令人敬佩。”
“我那婆娘給我送飯時見了紀大人幾次,經常說田大人好福氣,有這樣的好女婿……”
涼風將這些隻言片語送入馬車,紀仁德板正坐著,目光微闔。
這便是外人對他的印象。
紀仁德長的額頭寬闊眉目深邃,膚色偏白臉型略方,正是現在審美中可靠正直又有男人味的長相。他個子高,身材不錯,學識淵博,不言不語光是站在一處,就有股說不出的儒雅氣質。三十餘歲的年紀,比浮躁的年輕人成熟,比暮氣沉沉的老人英俊,眉目睿智才華內斂,怎能不引人好感?
從小小臨清走到京城,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一路順順利利沒災沒難,紀仁德心機可謂不淺,從進入翰林院的第一天起,他就給自己定了新標準,除了官場謀算,平日裡與人接觸也不可放鬆。
如此三年,如今京城裡誰人不知紀四君子?
名聲需要積累,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雖對現下沒什麼用,怎能料到以後用不上?
紀仁德對自己塑造的形象相當滿意。
紀仁德在京城置了個小院子,離翰林院不太遠,價格卻不菲,當時將手中積蓄花費殆盡,也才購得這一個小兩進的院子。
進門時,大管事迎了上來,“老爺,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點了點頭,揹著手走進書房。
他有個不錯的文書,平時都在書房,自己的私人書信也都會送到這裡,文書整理後按順序排好,等他一一閱看。
紀仁德近日心情不錯,文選司的朋友給他帶來了不錯的訊息,他的調令已經到了吏部侍郎李獨慎手裡,李獨慎對他印象還不錯。
李獨慎的父親正在臨清,他明日一早啟程,三四日後到家,合情合理巧遇,沒有功利心,不焦躁,適當顯示自己的孝名風儀,若情勢得當還可以引為忘年交,監察御史一職,便跑不了了。
他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微笑。
不想還沒邁進書房,文書遠遠看到他跑了出來,“東翁,大事不妙了!”
紀仁德眉心微皺,“何事?”
文書一邊迎著他往裡走,一邊將手中紙片遞過來。
紀四私德不修,不屑與其為伍!
鐵劃銀鉤的一行字,力透紙背,紛揚怒氣撲面而來。
紀仁德眼睛微眯,掩起眸裡瞬間溢位的火氣,“哪來的?”
“是派到李府打探訊息的人送來的。”文書年紀與紀仁德相仿,與紀仁德相比,他才華不錯,運氣不佳,亦有自己的傷心事,最後機緣巧合成為紀仁德的文書。但他是個負責任的,既然答應幫助紀仁德,自會出謀劃策,用盡心思替紀仁德想辦法。
送進李府的人,是他自己出去找的,若真被人尋出來,同紀仁德沒半點關係。
紀仁德拍拍文書的肩,“辛苦你了。”
他不動聲色端了茶坐在椅子上,不用說話,文書就知道該彙報了。
“李老爺子給李大人寫了封家信,李大人當即拍了桌子,自己一個人關書房關了很久,這信……是那人好不容易偷到的,當時燒的就只剩這一片了……”
紀仁德垂眸思索片刻,眸底墨色沉沉,半晌吐出一個字,“查。”
幾日後,紀家門庭敞開,迎來的不是衣錦還鄉最有出息的紀仁德,而是紀仁德一封書信。
他的調令被吏部侍郎李獨慎駁回了!看好的官位無望了!
信上還道明,就是因為這次小宴失誤!
請老太太好生整治家務,並告知田氏品德不淑,無慈母之心,平妻酒席取消!
楊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