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渾厚陰冷笑聲傳來的一瞬間,紀居昕心下一涼!
這不是衛礪鋒!
他立刻退後,“宋飛!”
宋飛與紀居昕相處良久,一聽話音就知其意願,手中劍一揮,劃上門上栓結,立刻拉起紀居昕退出了大殿!
一般人遇到此類情境,多多少少都會愣一下,之後或害怕驚懼,或沉著冷靜等人出來,與人談判。因為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局,人皆有好奇之心,便是死,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從沒有人剛剛聽到聲音,就立刻拋卻好奇心,第一時間往外跑的!
一個黑影從佛像背後走出來,臉都黑了,他的人都還沒來的及圍過去呢!
既然是伏擊局,外面當然也不可能不佈設,但光天化日之下,宙宇之中,不能太過,應該攔不住這些人。
果然,外面刀兵之聲起了只一會兒,就消了下去。
黑影晃出殿外,對著死去的屍體生氣,憤憤咬牙,“去收拾了!我必要將紀居昕殲殺於死,他若能活著出去,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身邊有護衛受了傷,後面還有敵人緊追不捨。
敵人穿的衣服很正常,看起來似尋常香客,紀居昕明白他們不敢光天化日下動手,但也不敢放鬆一點,一旦被他們追上,會遇到如何手段他半點不知道!
廟裡人多,他們一群人聚在一起反倒引人注意。紀居昕眯眼,“分開行動!”
宋飛會意,同下麵人點了點頭,兩兩一組,扮成宋飛紀居昕的姿勢,分散後面敵人。
紀居昕和宋飛一起轉了幾彎,走到寺廟最後——這裡是供人歇息的廂房。
廂房有簡單一間一間挨著的,有稍稍華貴一點直接一個院子的。
紀居昕走到一間有僧人打掃的院子面前,掏出一張銀票,“這位師傅,可能行個方便?”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受外財,施主請收起罷。”僧人腳步怔住,雙掌合十,“且這裡已被人包下,不便進外客。”
紀居昕眼睛一亮,要的就是被人包下的!
這麼大院子,廂房不會少,富貴人家圖清靜方便全部包下,不一定能用完,他只消尋到最偏僻的一間窩著,就能躲過現下追殺!
“這是我布的香油錢,請師傅替我送去佛前。”紀居昕言笑宴宴。
“若是佈施,施主去前殿便可。”
紀居昕嘆息一聲,“我觀大師鞋襪衣衫多有補丁,當是苦心修行久矣。出家人不好財,我也不敢以這些俗物汙了大師的眼睛。但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方才我在外間遇到仇人,受了傷……”
他將受傷滲血的手臂亮給僧人看,“我不欲帶來麻煩汙了佛門清靜,只想尋安全之處躲一會兒,便悄然離開。我觀大師在此灑掃,客人定一時半刻不會過來,我只借寶地片刻,絕不弄髒一物,大師可願行個方便?當然,若大師去告知賊人,我人在此,引他們過來,我也無話可說。”
僧人在廟宇良久,見慣善惡人相,見慣紅塵百態……他垂了眉眼默默不語,似在考慮。
“若大師不答應,我只好繼續前行,不知前面可有良善又不計較形式的大師,答應照顧於我……”紀居昕苦笑,“或是將我暴露與仇人,身死道消,也算是個結局。”
僧人沉默半晌,接過他手中銀票,“我會替施主佈施香油,點孔明燈。前方……莫要去了。”
他提起水桶往外走,“此處香客稍晚些會來,施主當注意。”
“謝謝大師。”紀居昕雙掌合十,躬身道謝。
然後……他帶著宋飛,順利躲進了院落,找到最偏僻的廂房,走進去關了門。
“兩柱香後,若無人跟來,你便出去查探。你功夫好,沒我跟著更如魚得水,我懷疑衛礪鋒會來這裡,你小心打聽。若不能得知敵方線索,至少去地藏殿看一看,看那處是否有異狀。”
紀居昕一邊說著,一邊扯開袖子,給自己上藥。
小白貂圍著他胳膊團團轉,想舔又不敢上前舔,急的不行。
“我幫您吧。”宋飛上前。
“不用。”紀居昕仍然不喜歡他人碰觸,非必要情況,能自己做的事都儘量自己做。他撕開一塊內衫,一頭咬在嘴裡,一頭牽在手裡,將撒了藥的傷口一層層裹上,“我沒事。”
“您一個人……”
“我可以。”紀居昕清澈的眼睛看著宋飛,“這裡特殊,你也瞧見了,只要你進出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