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扯著他。
何健飛最後連一口水都沒喝下,全吐在痰盂裡了,實在忍不住,走過來指著常曉君道:“你是不是一點腦瓜子都沒有?我剛才說什麼來的?那是古迪魯神下的詛咒呀!沒有它的解咒辦法是破除不了的!你會嗎?你跑過去幹什麼呢?是一刀結果了他,還是抱著他大哭一場?我都被他咬了一口,你就活該給他咬七口八口的!”常曉君茫然望著何健飛,半晌坐下伏著椅背大哭。何健飛無奈地對鞏勇和劉燦利道:“你們以為我很喜歡罵人嗎?象他這種經歷過大喜大悲的人情緒波動很厲害,如果不當頭棒喝疾言厲色他是不會清醒過來的。這下子口真的幹了。”!
劉燦利上去安慰常曉君道:“不妨事的。學長也未必肯放手不管,他自然竭盡全力儘快使徐傳恢復正常的。我說的對嗎,學長?”這小子使激將計?何健飛瞪了他一眼才道:“這個自然。但是收集解咒用的道具比較困難,而且還要去查詢咒語,先緩幾天再說吧。我想先去那條青苔路看看,裡面肯定大有文章。”他心下唏噓不已,一番折騰終於洗刷了冬蕗的嫌疑。按照她的個性,歷來是光明正大一齊殺光的,不會象這次這般如許曲折。那麼那個坐在樹上的女孩到底是誰?徐傳看見的東西又是什麼?它跟那個女孩是否有聯絡呢?
月光還是三年前的月光,路也還是三年前的路,漫天櫻花飄飄,清香撲面而來。踏著殘瓣落紅,何健飛站在路中央,聲嘶力竭地向四周喊叫:“冬蕗,你給我出來!你不要以為跑到所謂的‘哥哥道’上去殺人就可以騙倒我。圖書館的背後就正好是冤鬼路,而冤鬼路和‘哥哥道’只隔一個草坪,你的冤氣足以到達這些地方,出來吧,冬蕗!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呢?”話音剛落,四周立刻颳起一陣狂風,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在沙塵飛揚的前方慢慢立起一個白影,何健飛凝神盯著她啞聲道:“冬蕗,你還不情願放手嗎?”白影抬起頭來,青絲秀髮緩緩向兩邊分開,何健飛不由得一楞,長髮掩蓋下的只是一張普通的臉,而不是冬蕗那張清麗的俏臉。見不是冬蕗,而且身上也沒帶有厲鬼特有的青光,很明顯只是一隻一般的冤魂,何健飛口氣頓時溫和了許多:“你跑來這裡幹什麼?你一個孤魂野鬼不要到處閒逛,不知情的會把你鎮壓下去的。”
女鬼立在那裡,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痴痴地望著何健飛,眸子裡分明包含著那種徹底心碎的悲傷和絕望,幽幽道:“你猜出了血色詛咒的秘密了嗎?為什麼你還不來救我?”何健飛嚇得倒退兩步,詫異道:“什麼血色詛咒?我不知道。”女鬼聽了,只是輕輕地搖頭道:“不可能的,你很久以前就已經猜出來了啊!”何健飛怔在那裡,女鬼轉過身子飄飄搖搖遠去,她那悅耳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你明明已經猜到了啊……”一股柔柔的絲絮從何健飛臉上拂過,寒氣撲面,冷刺入骨。何健飛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招魂鈴瞬間響聲大作,只見門口一個黑影一晃,招魂鈴又自動停止了。
何健飛在夢中嚇出一身冷汗,醒來還是納悶不已,等到開燈檢視時,竟發現枕邊有一縷青絲,軟軟的卷在角落裡。剛才的夢是真的?何健飛手捏著那縷秀髮,仔細回想起自己以前所遇到的各種冤魂,卻總也想不起與血色詛咒有關的一點蛛絲馬跡,不禁摸摸後腦勺道:“奇怪!我有答應過人家解開什麼詛咒的嗎?那隻女鬼八成找錯了人。”望望東方,天色差不多大白,心知睡不著覺了,只好起來刷牙洗臉。
帶起諸般法寶之後,何健飛開始啟程前往哥哥道。這條路對於何健飛來說並不陌生,在三年的時光裡,他走了起碼不下一百次,可是要不是常曉君一番話,他還真留意不到那條青苔小道。長得半人高的雜草和旺盛的野花幾乎把那條小道遮了個密密實實,路上的青苔有幾尺厚,跟旁邊的綠化帶很相近,不留心一點都看不出來。何健飛拿出招魂鈴湊近路口,不見任何響動,才放心進去。一隻腳剛踏上小路,就“哧”地一滑,差點摔了個四腳仰天,嚇得他趕緊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
驚魂初定的何健飛這才發現剛才落腳的地方竟蹉起一大塊青苔來,裡面有些鮮紅的顏色。血苔?!何健飛頓時有點想嘔,這裡想怕不止拖過女博士一個人的屍體吧?何健飛心有餘悸,可是不進去意味著斷掉線索。沒辦法,他只好撿起一根樹枝,一邊刮一邊走,還要一邊忍受那刺鼻的腥臭味。裡面依舊是野草遍佈,舉步維艱,此時,何健飛真恨不得變成千手觀音,空出多幾隻手來斬掉野草。正走之間,掛在腰間的招魂鈴突然有了響動,再向右走了幾步,招魂鈴的響聲漸強,到最後簡直是狂響不絕了。何健飛終於停下來,悚然抬頭,只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