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啼哭的聲音,直哭到你的心裡,頭皮發麻,身子僵住了動不了,然後就開始接著連續死人,大片大片的死。原本我們族人丁極旺盛的,三四百人,瞬間就沒了一百多,平均每天就要搞十場喪事,於是人心開始渙散慌亂,大家湧到我家門口去哭,說這樣受折磨寧願出去死了算了。”李老伯好奇道:“那你們怎麼解決的呢?”那老頭道:“說起來也不知道是我家族的幸運還是不幸,族裡剛好有一人對風水學極為痴迷,什麼經商做官科舉他全不顧的,就天天在家鑽研那些風水圖,家人都罵他敗家子,久了大家都叫他風水先生,每當有人說他,他總是乜著眼看人道:‘等著罷,我們家做這出子,遲早有一大劫,我是來解救大家才這般辛苦的呢。’瘋瘋癲癲的,也沒人理他,不知道是機緣湊巧還是真給他說中了,我們家族瞬間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何健飛笑對李老伯道:“民間的能人異士本來不少。你們肯定去找那風水先生了?”那老頭道:“第一時間就去找了,他吊兒郎當的來了,只說了一句:‘這裡煞氣重了,要鎮。’我祖上忙問他怎麼鎮,他說,現在不死了好多人嗎,建墓地,用墓地的風水鎮,這叫以毒攻毒的法子,我們家族的人死也是枉死,也有煞氣,只是煞氣沒人家的重,所以要靠墓地的風水來調,重了壓過去了就可以保我們家永世安寧,因為總會有人老死病死的。”何健飛道:“這話不錯,你們自然照著辦了。”那老頭道:“可不是,難道還有別的法子?後來就大興土木開始造墓地了,盒子裡面的第二張相片就是建好之後的。”
何健飛忙掏出看時,還是那幾個人,身後卻再也不是荒涼的空曠地,而是連綿不絕的墓丘,依山而建,形成一種極其奇怪的合圍之勢。何健飛道:“此人厲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陣勢應該是龍脈之勢,雖然此地不是龍脈,但你們本來也不為權勢用的,龍頭向下,意為震懾冥界,看來這風水先生名不虛傳,算是把風水給用活了。我雖然對這方面研究極少,但是看這架勢,必是行家,這下你們該安寧了吧?”那老頭道:“若是安寧了,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建了這墓丘之後,的確死的人少了很多,但還是每個星期會有人死,而且更恐怖的是,很多墓丘上都出現了裂縫,修補之後第二天又裂開了,還有很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古藤死死的纏住那些墓碑,我們挖了半天也沒找到那些藤的根在哪。接著就不停的有人說被託夢了,說全身被綁得透不過氣來,很難受。我祖上慌了,忙又請了那風水先生來計議,他疑惑的說:‘這可奇了,你們埋了多少嬰兒我是算著的,這墓丘之勢又是最強之勢,不可能鎮不住的。除非這塊地另有古怪,還是要打聽清楚好。’於是族裡面派了幾個人喬裝打扮出去探聽資訊,結果這一探聽,讓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
何健飛忙問道:“怎麼了?”那老頭道:“當初許我們那塊地的時候,是由一個官員負責的,他不樂意白給我們一塊地,就在這上面做了手腳。這地原本就是嬰屍地!”“什麼?!”何健飛和李老伯均大吃一驚:“原本就是嬰屍地?”那老頭點頭嘆道:“以前外國人打進來,到處都死人,而且那時窮,好多人家生了小孩都養不活,許多就餓死或者病死了,死了之後按照當地的風俗,都不葬在自家門口的,都要遠遠的撿塊地葬了。坳頭村這裡地勢偏遠,又有大山包著,好多人都運到這裡來,又沒有錢買棺材,只好用張破草蓆捲了,有些甚至連草蓆也沒有。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後來發生一次大饑荒,餓死的嬰兒小孩無數,都運到這裡埋了,這塊地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是嬰屍地了,而且坳頭村方面五百里內再無人家,因為大家都知情,沒人敢在附近住。”何健飛和李老伯面面相覷道:“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是連龍脈之勢也鎮不住了,只怕閻王老子親自來了也未必買得了帳。”
那老頭道:“訊息打探回來,大家都慌了,女人都在哭,男人湊在一起愁眉苦亂的吸菸。我祖上找那風水先生,他仰面長哭道:‘天絕我族,天絕我族!’我祖上哭著求他繼續想辦法,他流淚道:‘方法不是沒有,只是非常歹毒,而且為了鎮住這裡,又種下冤孽,何苦呢?冤孽不停的增長,就算能鎮住,長久下來,我們還是要全滅的,既然這樣,還不如現在死光了算了。’我祖上道:‘只要有法子,再歹毒都要一試,全族人的性命就係於一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種下冤孽不要緊,只要人活下來了,以後慢慢想法子消就是了。你難道忍心看著你這些親戚們一個個慘死,死了之後還不得安寧嗎?’說得他低了頭,半晌,長嘆道:‘我學這風水原本為了救人,現在卻要害人,老天,我也迫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