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清新感覺。相片的右下方寫著一行清秀的小字:“1951年5月30日攝於文學社成立典禮上。”
正看間,田音榛發話了:“我竟不知道原來51年前的前輩們是如此神采飛揚的,若是到了今天,恐怕這全省高校第一帥哥的字號要在這三個當中站個三天三夜才罷休。”何健飛一愣,隨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冷哼一聲當作聽不見,只剩下一邊偷笑的李老伯和不知就裡的陳老伯。何健飛對陳老伯道:“這一張想必就是張君行,沈放和譚星莞的合照了。”
陳老伯道:“是,就這麼一張了,還是當年譚星莞送給我做留念的。”何健飛道:“這沈放、譚星莞是否也加入了學生會?”陳老伯道:“那倒沒有,我本來也邀他們進來,不過被他們拒絕了,人各有志,豈能相強?沈放活躍於攝影社團,校史裡現在還掛著的校園雙雄巨幅照片便是他的得意之作。譚星莞醉心於文學,一手建立了文學社。這張相片便是張君行、沈放前去參加文學社建立慶祝活動時拍下的。”何健飛笑道:“我猜上一猜,中間坐著的那個是張君行,左邊是沈放,右邊是譚星莞。”陳老伯驚奇道:“咦,你怎麼全猜中了?”何健飛道:“你剛才曾說想傳位於張君行,我想老伯能看上的人,首先得要有一種殺伐決斷的領導氣魄,才勝得過主席這個職位。這一點張君行和沈放、譚星莞兩人有明顯的區別。你看他往中間一坐,那架勢絕對不像是副主席的料。”話音剛落,李老伯黑著臉道:“喂,小子,你在說誰?”田音榛在一邊笑得伏在扶手上動不得,陳老伯看著李老伯笑得前俯後仰,就連李老伯笑得也是一陣亂顫。何健飛忙著向李老伯解析是無心之失,一直沉悶的空氣因為何健飛的一句錯話有了鬆動。陳老伯想起當日張君行他們也是這般玩鬧,音容笑貌宛在眼前,不由得也暫時掃開了心上的陰霾。
鬧過一陣後,何健飛才對陳老伯道:“不知可否麻煩陳老伯把上面那個像框裡的相片也拿下來看一看?”田音榛心裡道:“你的鬼胎終於要顯出來了。”這一下,連李老伯也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看陳老伯把相框取下來。何健飛單把最初看到的那張老照片小心地揭下來,對陳老伯道:“能不能介紹一下這張相片的背景?”田音榛忙一把搶了過來,李老伯也趕緊湊過頭去:上面兩排共有十三人,只有作為學生會主席的陳老伯享有坐椅子的特權,每個人雙手朝下,除正中的副主席外,都向左或右按45度角側身挨著,臉上帶著拘謹又緊張的微笑。都穿著整齊的學生制服,身後便是象徵這個學校的標誌——孫中山先生的銅像。在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映襯下,烘托出一種凝重、肅穆的氛圍。李老伯一看便道:“嗐,我知道了,你看這種古板的排列方式,肯定是在學生會換屆的時候才要照這種無聊的相片。”
陳老伯道:“李師兄講得沒錯,這是三月底我們學生會選舉出新一屆班子時照的,喏,照片上除了我跟小虎之外,便是各部的正副部長。”何健飛道:“那麼說,張君行也在那張照片上了?”陳老伯道:“對,他被選為組織部部長,左起第三位就是他。”三個人忙湊前去細看,但相片本就取的是遠景,再加上有點泛潮,實在無法看清張君行臉上的表情,三人只好作罷。何健飛又道:“那麼照這張照片的人是不是沈放?”陳老伯點頭道:“當時學校裡就數他的攝影技術最好了。”
何健飛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不錯,技術實在太好了!那天譚星莞有沒有來呢?”話題從張君行轉到沈放的攝影技術再轉到譚星莞上面,陳老伯有點暈頭轉向,想了一會兒,才答道:“沒有吧,會場人太多,我是沒看見他。”何健飛道:“施婷呢?她來了沒有?”陳老伯仍是遲疑了一會兒:“應該也沒有。因為會場有規定,不是學生代表大會的代表不讓進來。”見陳老伯實在記不起來,何健飛換了個話題道:“你說這張相片是3月底照的,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這張相片的?”這個瑣碎的時間問題更是難住了陳老伯,他呆了有一刻半鐘才不太肯定地道:“大概是在4月份,我實在記不起來了。”何健飛沒等話講完,已緊跟著道:“好。你記不記得是誰把相片交給你的?”這個問題陳老伯倒是非常爽快,馬上答道:“是張君行,後來這種事都由組織部負責。”說著望向李老伯,李老伯點頭認同。一聽這相片是由張君行經手,田音榛立知有古怪,馬上翻來覆去地檢視,可惜仍未發現一絲異樣,卻聽何健飛問道:“你接到相片後有沒有在上面新增過任何的東西?”他的聲音有一絲漂浮,明顯是非常緊張。陳老伯也知道問到了關鍵處,斬釘截鐵道:“沒有。絕對沒有!不但我,別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