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借屍還魂的把戲嗎?又殺了一個人嗎?”張劍鋒提劍咬牙切齒道:“王宏彬,我放過你一次,你竟然不知悔改?你罪孽深重,就算道祖發大善心,也救不了你墮入血池地獄!你過來受死罷!”“哈哈哈哈……”王宏彬狂笑著:“你放過我算得了什麼?我還不是一個半魂鬼?我還是投不了胎?張劍鋒啊,多謝你為我開啟了石門。我早說過你們是鬥不過石門的,哈哈哈哈哈!慢慢享受被困餓至死的快樂吧,我要去取回我的另一半魂魄了。”
看著王宏彬繼續往中心進發,張劍鋒猛然想起了什麼,快速跑到旗幡下對著王宏彬大喊:“不!王宏彬,快退回來!那裡是究極屍毒的中心,你不能去那裡的!”王宏彬只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狠狠地道:“張劍鋒,你到現在還想阻撓我的好事嗎?”張劍鋒聲嘶力竭地吼道:“不!!回來……”“我可愛的魂魄啊,我現在要拿回你了,呵呵呵呵……”然而王宏彬的肉體一接觸到那些濃黑色的屍毒,霎時發出一陣如同肥肉放在熱鍋上煎油那種“滋滋”聲,同時迅速腐爛汽化,濃重的焦味傳來,那高大的軀體早已化成了很多縷青煙嫋嫋而起。“我——要——投——胎……”微弱的最後聲音慢慢消失在那環形的罪惡中心。
張劍鋒無力地垂下了朱雀劍,小蘭幽幽地道:“其實,王宏彬沒有錯,誰不想投胎,誰又想留在這世上承受無邊無際的痛苦和悲哀,尤其是對他這種冤氣並不大的鬼來說。這一次,王宏彬的魂魄再也不能合體了吧?”張劍鋒的眼光愈見凌厲,緩緩舉起劍指向蘭若寺的裡層:“罪魁禍首就是你——蘭若寺!”旗幡迅速變陣,讓出一條通往中心的小路,小路的盡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吞噬人命的旋渦。小蘭吃力地背起小清道:“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真的能到達六道輪迴之處嗎?”張劍鋒道:“走過中心,就勢不可免地要與死靈碰頭,打不贏的話,我利用朱雀劍衝出一條路,你揹著小清跑過去跳進那個通道。”小蘭緊張地問道:“那……你呢?”張劍鋒道:“不用擔心,我身上有符咒,可以直接下到鬼界。我們在鬼界再見吧。”
旋渦的顏色越來越黑,旋轉越來越快,旗幡也變得越來越歪,張劍鋒和小蘭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超越著那道屏障,“啪”的一聲,左側的一根旗幡因為禁受不住壓力倒了下來,究極屍毒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向張劍鋒和小蘭衝來。“張劍鋒!!”小蘭大叫。張劍鋒再無猶豫,舉起朱雀劍大喝一聲:“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要道不凡此之謂也!開!!”朱雀劍煥發出一陣白光,旗幡瞬時現出一個缺口,白光對著湧進來的屍毒一碰,張劍鋒一拉小蘭:“跟我來!”從白光中躍然而出,徹底衝出了究極屍毒的包圍圈。
四面金粉塗壁,銀線刻鏤,華光溢彩,擺放在兩邊的玉器互相輝映著,放出淡淡的光暈,這就是蘭若寺的正大殿嗎?這就是鬼寺的真面目嗎?還是,他們誤闖了某處宮殿?“張劍鋒,你看這裡。”小蘭突然一指左邊的牆壁,那上面繪畫著一幅大型的壁畫,描繪著很多穿著奇形怪狀的女人們正跪在地上低著頭,捧著大大小小的碟子,碟子裡面盛滿了他們也說不出名字的珍寶,臉上滿是惶恐和虔誠的表情,而在那些女人的前方,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嵌滿了珍珠、瑪瑙和翡翠的寶座,後面兩個女人執著鳳翅團扇恭恭謹謹站著,而在那寶座上,坐著一個滿頭釵飾穿著富麗的女子,兩眼平視前方,神色祥靜,顯得雍容高貴,素雅端莊。“衣服。”小蘭小聲道:“她的衣服跟方瀅的一模一樣。”張劍鋒卻根本沒注意那幅畫,此刻,他全身僵硬,只因他不經意看見了壁畫右下角的一個刻文,顯得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引魂燈者,雖難折其銳而非不可避者也,當以血淋而成,則可趨吉逼兇,然則治屍毒亦行。”《拓碑傳》?張劍鋒的眼睛溼潤了,原來孤島紅衣是這麼一回事,梁花當年是如何衝過究極屍毒的呢?現在已無從得知了。與其說她留給我們的是一個震悚校園的恐怖傳說,倒還不如說她留給我們的是破解靈堂課室的最珍貴遺產,用她自己生命的代價換取了世俗不解的咒罵。
神位?張劍鋒突然想起要看看蘭若寺供奉的到底是什麼神位,回頭望正中央供臺上一看,立即嚇得寒毛聳立,那一身奇怪裝束的方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立在那裡,正冷冷地看著他們,而她的身體,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神位。張劍鋒暗暗叫苦,剛剛衝破究極屍毒消耗掉的法力還沒有恢復,大敵就驟然出現,必然凶多吉少,正思索著如何隨機應變,小蘭已經放下小清走向方瀅道:“方瀅,我去靈堂課室找了你,但是你不在,我想跟你說,放手好麼?你已經辛苦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