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一驚,“什麼意思?”
風冷笑,“官兵都是武林人士假扮的,他們的目的只有……寶藏和絕世名劍……玄天劍。”
“寶藏、玄天劍?”越聽我越糊塗,腦子都快成為一團漿糊了。
“玄門寶藏富甲天下,玄天寶劍無與爭鋒。”
“就因為這兩句話?”半闔雙眼,我抬頭望向風,“玄門真有寶藏?真有玄天劍嗎?”
風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有,雲霧山後山的禁地乃是歷代門主的安息之所,哪來的什麼寶藏,至於玄天劍,那也只是個一百年前的傳說,玄門又怎會有那絕世名劍。”
“這麼說來,當年這件事雖然是康景皇授意的,只怕有些事情卻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我冷靜地分析,“玄門富可敵國,勢力太多,可是卻樹大招風,也必然是一塊被惡狼虎視眈眈的肥肉,然後又被某些有心人士這麼一利用。”
“他利用了人類的劣根性……對金錢和權力的渴望。無論這傳言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玄門的確富甲一方,也的確在武林中的威望很高。”我的思路清晰起來,一邊思索一邊接著往下講,“所以得到這個訊息後的武林眾人早已被***衝昏了頭腦,不到玄門一探究竟,他們是不會罷休的。偏偏這個時候,又傳出玄門窩藏前朝太子,康景皇下令格殺勿論,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為達目的,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惜聯手,甚至迷暈了官兵,假扮成他們上山,在得不到明確答案以後,他們為了掩飾自己丑陋的嘴臉,就喪心病狂、大開殺戒。”
“等那些真正的官兵上山的時候,見到的是橫氣豎八的一個壓著一個的躺著的死屍,慘不忍睹,猶如人間地獄,他們明知道不是自己所為,卻也將殺人的罪名攬在身上,為的只是怕皇上怪罪他們失職之罪,我說對嗎?風。”
之所以會這樣猜測,是從風說朝廷不是罪魁禍首的那段話裡猜測出來的。因為風當年目睹了整個過程,所以他才會對那些武林人士恨之入骨,恨不得要將他們全部毀滅。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個隱藏的人到底是誰?為的是什麼呢?為名?為利?還是與玄門有仇?
風靜靜地聽我分析完後,點了點頭,淡淡道:“完全正確,當年的官兵們怕承擔責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對外宣稱玄門的確勾結了前朝太子,他們才不得不將其就地正法,而且為了消滅證據,他們還將整個玄門山莊一把火燒了一天一夜,將所有的一切,包括爹孃在內的一萬多具屍體全都化為了灰燼。”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風他這些年來到底是怎樣忍受這些痛苦的折磨的,從無數次的噩夢中醒來,他都要孤獨的一個人去面對,那是怎樣的悲哀,怎樣的恐懼,無法言語。這一刻,我忽然很感謝上倉,讓我到了他的身邊,他不再孤獨,他不再寂寞,他不再恐懼,我會陪著他,永遠永遠。
忽然腳步一頓,腰上一緊,我整個人已被擁入一個冰冷但有溫暖的懷抱,鼻中呼吸到淡淡的龍涎香。他的臉緊緊埋在我頸窩,溫暖的氣息噴灑在我耳側、頸間,酥酥麻麻。他的手,緊緊環在我腰間,力道大的幾乎要將我生生折斷。
我呆愣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辦法……動彈半分,是身,也是心。
溼溼的液體順著我冰冷的脖子滑入我體內,那樣的滾燙!那樣的灼熱!灼燒著我的心!
漫天飛舞的雪花慢慢地飄落在我們兩個密不可分的身影上,彷彿也在感受著我們的哀傷。我沒有抬頭,自始自終沒有抬頭,我沒有勇氣去看那張臉,那張哭泣的臉。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風的苦,風的痛,其實一直都深埋在他的心底,被他埋得很深很深,深到連他自己都快找不到了。
“雪兒,我好恨,真的好恨,”溫熱的身體,擁緊了我,輕輕顫抖,聲音哽咽,“那一夜,我失去了所有關心我,愛護我的人;那一夜,全天下似乎只剩下了我,只剩了被鮮血染紅的山莊,只剩下了毫無止盡的仇恨;那一夜,我發誓一定要變強,變得強大,我要毀了這個世界,哪怕墮入魔界也在所不惜……”
我的心裡又是一陣澀痛,緩緩地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地回抱住了那具精壯卻脆弱顫抖的身體,顫聲安慰道:“風,你還有我。”風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你,但是此時此刻,我只想給你希望,給你溫暖。
雪花,依舊飄著。
第四卷只道江湖是江湖 第六章 共同進退
“你說當年只有你、虎伯、二叔和你的弟弟從那密道逃出來的,那麼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