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她還是那副青春性感甜美的樣子,只是圓圓的臉顯得蒼白虛胖。
看著她和阿歡和睦融洽的樣子,我心裡既有安慰,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阿三杳無音訊,他的兩個女人竟成了朋友。
她們送了一大堆寶寶吃的,穿的,用的,包括最新面市的紙尿褲,都送了幾大包。阿香抱起寶寶,親了又親,看了又看,讚不絕口,逗得寶寶一個勁兒地樂。
阿香看得有些痴了,眼神迷離,說:“我如果不把那個孩子做掉,該比她還大。”
我聽她這話,心中愣怔了一下。
阿歡看了一眼阿香和我,走過來,抱過孩子,說:“寶寶,我們到外面走走。” 她知道我們有話要說,就藉故避開了,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怎麼,阿香,想孩子了?”我問。
阿香坐到了床邊:“是,一年多前我做掉了一個。”
她的眼中有些亮光在閃爍。
“我看你怎麼臉色蒼白?當時幹嗎不生下來?”
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愚蠢,卑下,我真實的心思,是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可能。”
“那男的是誰?你怎麼這麼傻?他有錢嗎?”
我看著阿香失落的表情問。現在,我一說話,就總離不開錢,我感到自己已經變得又庸俗,又勢利,自己雖然沒錢,正在經受著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煎烤,卻希望自己的朋友,個個都釣得金龜婿,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得體面,舒服,尊貴。
“不知道,可能沒多少錢吧,他是省公安廳的。”
“他愛你?”
“不知道。可能不是愛吧,他只在他老婆出差或回孃家的時候找我,他老婆回來 就不找我了。”
“那你跟他幹什麼?他給你錢花?”
“沒有,我還倒貼呢!這一點我特別不平衡。”
“你怎麼這麼傻!”
我知道有很多有錢有勢的大小老闆,要出高價買阿香過夜,或包她做二奶三奶,阿香都抱著賣藝不賣身的原則,想等阿三回來。如今卻被一個虛偽小氣又沒有真情的公務員給玩了,這讓我不平。
“我喜歡他,我覺得他也喜歡我。”
160
海口世貿俱樂部表演大廳,昏暗雜亂的燈影下,阿香又看見了那個坐在角落裡,一晚上喝一杯乾白,靜靜地看著周圍的男人。
這已是第三個夜晚,他沉靜的姿態上寫滿了寂寞和期待,可是他就是不主動出擊尋找,而是靜靜地等待。這讓人無形中感到潛在的一種力量。
阿香今晚還沒坐檯,不由自主地迎著他走了過去,手中端著大半杯啤酒。
男人的頭抬起來,眼睛直視著她,那眼中有著熠熠閃耀的火焰。
“嗨!”她坐在桌邊挨著他的一張椅子上。
“嗨!”他回應了一聲。
“一個人?”阿香試探了一句。
“嗯。”男人不動聲色。
“請我喝一杯,行嗎?”
“可以,你喝什麼。”他仍有一絲矜持,但眼光已滑向阿香的胸口。
阿香的衣領很低,瑩白豐滿的乳房有大半露在外面。他的臉有些漲紅。
。。
銀色的腳鐲(3)
這一瞬間的形跡被阿香敏銳地捕捉到了。
純潔的人,還沒掉進染缸泡過,她想。
心中有一絲竊喜。
“乾紅吧,聽說喝乾紅美容。”
男人抬手打了個響指,叫侍應生過來。
阿香看他招呼侍應的動作純熟、灑脫,知道這也是個經常出入歌臺舞榭的男人,非富即貴,但從少近女色上看,更像是官場少壯。又看他身形幹練,肌肉結實,個頭不高不矮,臉部線條柔韌有力,眼睛不大卻漆黑有神,鼻樑高挺直秀,想來他性慾定強。只是嘴唇薄而緊抿,說明他寡情,這是他惟一的不足。
阿香看著他的身體,迅速作出判斷。
她已喜歡上他了。
這個男人三十上下,正當年。
他們聽著音樂,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喝酒,看舞池中的人跳舞。一會兒工夫就喝下了三杯乾白。阿香已有些醉意,男人卻沒事。
“我看你三天了,都是一個人,怎麼沒帶女朋友來?”
阿香無意中說了實話,洩露了自己的感情。
“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