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不覺怒火中燒。推開那一直往自己懷裡蹭,吵著衝自己要新衣的女子。上前一步,眼光不去瞅身前的沈九歌,倒是衝著寧不屈怒道:“寧不屈,你怎麼會在這裡。”其實,潛臺詞是,你怎麼會和我老婆在一起。
沈九歌猛然想起自己在寧家花園裡獨自散步時,在那個奇異的屋子裡發生的事情。以及寧不屈那聲低喚“千尋”的呢喃……她的目光在寧千尋身上瞟了瞟後,不覺又抬眼向寧不屈的臉上望去。
只見寧不屈的眼中有憐愛,疼惜,還有怒其不急,等五味交雜的光。他是真心愛他的罷,可是又忌諱著世俗的壓力,只能找個酷似寧千尋的男子來發洩慾念。而他在愛他的同時,也是怒其不爭的吧!愛之深,恨之切,所以才這般痛斥於他。
這樣的寧不屈,真的是讓人敬佩而又可憐。
沈九歌這樣想著,望向寧不屈的眼光中不免多了份悲憫與景仰之情。寧千尋不覺更加火大,雙眼噴火地正想上去給寧不屈兩拳。可是想到他在自家庭院裡練武時,胸前健壯剛硬的肌肉,還有此時他望向自己的那淡定而不屑的目光,他只能在袖中握緊雙拳,忍氣吞聲。
寧不屈瞭然地看著這一切,不覺微微一笑。覺得自己再停留在這裡是極不合適了。所以,揹負了雙手對著沈九歌與寧千尋點了點頭後就轉身去了。
那嬌媚的女子並不是個毫無知覺的,她一瞧寧千尋對著沈九歌那由激賞,到醋意十足的表情。就大約猜出眼前的女子大約就是寧千尋的娘子沈九歌了。
因此,她在拿到綢緞裝老闆拿到自己身前的衣服後,輕手輕腳地來到沈九歌面前。
目光輕佻地停留在沈九歌的臉上,然後上上下下,將沈九歌看個仔細。突然笑道:“想來,您就是寧府二少奶奶吧!我對您倒是早有耳聞,聽說是胖得一塌糊塗。如今一見,倒是該是瘦得成功了,應該是越發的標緻了。只是,這寧二爺本是金槍不倒,卻怎麼一與你成了親,就成了銀樣蠟槍頭了?
二少奶奶,此後,您也不用擔心他在外眠花宿柳。因為,即使他有那個心,我們倚翠院的姐妹們,也已不喜歡他了……”
說罷,她又眼望寧千尋,神情無限惋惜:“永別了,二公子……”說罷,戀戀不捨地拍了拍寧千尋的臉,拿起衣裳飄然遠去。
“下作的小娼婦,信口雌黃!”寧千尋紫漲了麵皮,望著那女子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道。說罷,回身看了看沈九歌,想想方才她與寧不屈站在一起的情形。
那種莫名的擔心不禁又在心頭慢慢升起,懸在心口,讓他一時喘不上氣來。不禁深悔自己不該因了一時之氣,就這般大意,接連一口氣在倚翠院住了十五晚,竟給了沈九歌與寧不屈這對狗男女勾搭在一起的時機。
聽了那女子的話,看著寧千尋那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臉頰,沈九歌的心不由得如同熬煎。那女子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寧千尋在倚翠院的這半個月裡分明是純潔的,給自己守身如玉。
天哪,怎麼可能?難道,是自己那晚一不傷心,竟然一腳踢廢了他的子孫根?就把這樣一個花樣美男的大好一生給毀了?
寧千尋雖然頑劣,可並沒有壞到那樣的程度。如果是那樣,自己可真是罪大惡極。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顫顫地喚了聲:“花公雞,寧千尋,你沒事吧?”
寧千尋想的卻是如何才能將沈九歌的心自寧不屈身上拽回來。猛然想起,這肥婢向來是心極軟的,便做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趔趄著走到沈九歌面前,弱弱地喚了聲:“娘子。”
沈九歌本自愧疚得很呢,難免不態度較從前十八度大轉變地喚了聲:“相公。”
第八十六章:意外
寧千尋見自己這一招竟還極靈,不覺心頭大喜。便繼續伴柔弱道:“娘子,為夫我現今又困又累又餓。現下咱們就回家歇息如何?”
沈九歌也正要回家,便下意識地看了眼寧千尋後,點了點頭。而後,寧千尋在前,沈九歌在後,蓮兒跟在最後。
二主一僕三個人,就這麼成了一條直線走在通往回寧府的路上。可是誰都不做聲。蓮兒先瞅瞅前面那個平素多言多語的男主子。再瞅瞅後面那個素日視男主子為仇人的女主子。兩人間今日像是有了默契似的,竟都一言不發。
主人不發言,她一個做丫環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靜靜地跟在身後。
寧千尋是想找話題說點兒什麼的,只是心虛。不知應該從何說起,又怕沈九歌遷怒自己半月不歸家住在倚翠院的事,又與自己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