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正在那裡做著美夢,忽然間那胡三姐哭喪著臉奔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媽媽您快出去看看,外面有人大鬧咱們綺香院呢,有好多客人都給嚇跑了!”
胡媽媽一驚,倏地一下站起來高聲問道:“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到咱們綺香院來鬧事?”
胡三姐剛要說是沈九歌女扮男裝來的。猛然想起,如果這般說,定會對自己不利,便轉轉眼珠道:“這個,三姐也不知道,反正是兩個青年的後生,其中一個還會武功。”
胡媽媽聞言, 這下子可唬得不輕:“哎喲,了不得啊。了不得!”
忙飛一樣地奔出門去。剛好那歐陽豔玲正在室內表演輕功。一下子衝著她這個方向飛來。胡媽媽奔得太快,歐陽豔玲收個不住,一拳撞到她的臉上。
胡媽媽頓時“哎呀”一聲,捂住臉,躺在地上假裝暈死過去。不動彈了。
胡三姐會意,馬上大聲吵囔道:“哎喲,了不得了,出了人命了。那個殺人的,你且與我去見官。”說著,嬌嬈做勢的上去就要抓歐陽豔玲的腿。
歐陽豔玲伸出手來輕輕一拽,又把胡三姐往外一送。胡三姐就已輕輕悄悄地被她丟到胡媽媽身上。
胡媽媽哪裡承受得住這百八十斤的重量,“嗷”地一聲伸出手把胡三姐死命往外一推。然後費力地拍拍屁股,終於掙扎著站了起來。
她才自地上醒來,就見著一位身材白胖的公子正用一隻胖手托腮,笑眯眯地看著她。而後又似笑非笑地問道:“胡媽媽,聽說你已算好了賬,找我要銀子。我今日來了,你卻還要是不要?”
那胡媽媽弄得滿頭霧水,莫名其妙地道:“這位公子,哪裡哪裡,老身與你素不相識。又能如何衝你去要銀子?”
沈九歌聞聽,先前還笑眯眯的臉上馬上罩上一層寒霜,伸手扯住胡媽媽罵道:“你個莫名其妙的老虔婆。今日我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就是寧二公子家的尋二奶奶沈九歌,你即說我不欠你銀錢,憑什麼昨兒個派那胡三姐耀武揚威地拿了賬單子去我們家要賬。既然如此,今日不管我沈九歌欠不欠你的,今日我都要與你好生清算清算!”
說罷,對著那正向她望來的歐陽豔玲使個眼色,歐陽豔玲立馬拍了拍手,做了個已然收拾利索的動作,像個跟班似的立在沈九歌身旁。
寧千尋在一旁還滿頭霧水,瞪著一雙莫名其妙的大眼睛,走上前來問:“肥——九歌,這卻是怎麼回事?”
沈九歌看了看他那雙難得清澈如水的鳳眸,不由得伸出手頭狠狠地戳著他的腦門道:“好你個花公雞,且莫在這裡給我裝純潔無辜,若不是你,我與歐陽姐姐哪能到在這裡找到這般樂趣。都是這胡媽媽扮豬吃老虎。在你面前尋二公子長,二公子短的,背地裡缺銀子,派胡三姐姐拿了賬單子,去與你老婆我清算。你說這事情可怎麼辦?”
“啊!?”寧千尋一愣,等反應過來,復又將憤怒的目光轉向胡媽媽,一字一咬牙地道:“胡媽媽,我曾與你說過。賒欠的銀子,我日後會自行補上。你卻怎麼去找她來?”
那胡媽媽只是想早日拿到自己應得的錢而已,卻沒想到事情弄到這個份上。想繼續隱瞞王氏派人來告訴自己如此這般行事之事,又怕得罪了眼前這二位門神。那麼自己這銀子恐怕要打了水漂。
所以只得硬著頭皮賠笑道:“尋二爺,尋二奶奶,老身這不是近來腿腳不好老生病了嗎?所以就準備早些結束這皮肉生易,回鄉養老。所以要早早地收了城中各位公子的賒欠。這不是,昨日正想著如何去收尋二爺所欠的花酒錢。寧二爺的母親就派了人來告訴老身,說是寧二爺娶了湖州第一大財主家的九閨女,那金銀財寶堆成山,讓老身我趕緊叫人去收寧二爺欠的賬。”
寧千尋聞言,不覺火冒三丈,想敲桌子,身邊沒有,就墮著腳破口大罵道:“這個狠毒的老婆子,自小就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見不得我一日好。早上誣賴我偷玉佛。我躲開竟也不成,又這般叫人不得安生,我……我……我……”
斷斷續續說了三個我字,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本來是他吃喝嫖賭就沒道理,人家這般治他,卻也不為過。
沈九歌這般想著,便撇了撇嘴,接了他的話茬道:“花公雞,你待如何呀?”
寧千尋又羞又惱之際,見沈九歌似在嘲諷自己,不覺一甩袖子氣道:“我就是這樣的敗家子,如今你已見到。還不快滾回家去,此後莫來此處尋我。”說罷,轉身就要向裡面走去。
“寧千尋,你給我站住。”
沈九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