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典子打電話來,表示養母要她下午過去。
“一定是我丈夫把那件事告訴她的。”
“大概是吧。”
“怎麼辦呢?”
“我也一起去。”
“可是你要去學校吧。”
“請假!”
清三好像胸有成竹地說。不是在假日的下午把典子叫去,大概是面對面,溫和地想問出事情的真相,清三準備趁此機會猛攻。第二天,兩個人在附近的咖啡廳裡見面,簡單地協商後開車去校長家裡,清三帶著有繩索等必要工具的皮包,典子考慮到行動的方便,穿的是洋裝。
校長的房子雖然很古老,但很雄偉,有很高的圍牆,牆內有很高的樹木,對裡面的情形不容看到,因此一旦進入之後,對進行計劃也更方便。來到大門口迎接的校長夫人,也就是典子的婆婆智香子,為迎接典子打扮得特別樸素,她是二十六歲,和典子差不了多少,對這樣的媳婦,要嚴詞以對,必須先從自己的打扮開始準備。
“濱本先生,為什麼你也………”
看到清三和典子並列門口,智香子夫人露出帶有疑惑的責難眼光。
“我覺得你找典子小姐談的話,和我有很大的關係………”
清三是一本正經地回答,但從他臉上大膽的笑容,智香子夫人的銳利靈感好像察覺到什麼事,和默默站在那裡的典子做比較似地看一下,然後巧妙地剋制內心的強烈疑惑,把他們帶到客廳。雖然不很寬大,但具備壁爐的客廳,從庭院射進來的陽光透過窗簾,顯出安定的氣氛。
大概是事先故意讓女傭出去辦事吧,夫人親自倒茶,對媳婦多少看成是客人的態度中,可以感覺出夫人內心的不滿。
“婆婆,找我什麼事呢?”
對只差四,五歲的女人叫“婆婆”的典子口吻裡,多少含有諷刺。
“我倒要先請教濱本先生,為什麼會和典子一起來呢?”
大概智香子夫人早就忍不住想要問這件事了。
“當然我要告訴你的。”
清三溫和地看著智香子夫人的美麗但尖銳的眼光。
“我直接了當地說吧,典子小姐外遇的物件就是我,是從她高中時代一直持續到今天,我這樣說過之後,我想夫人問典子小姐的話也等於有了答案。”
智香子夫人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大,也急忙用手蓋住嘴,一面大聲叫喊,典子低下頭,規規矩矩地坐在清三的旁邊。
“典子,這是真的嗎?”
“婆婆,是真的。”
“啊,怎麼會………”
好像說話都覺得沾辱她的人格似地猛搖頭,憤怒使她的臉通紅,而且微微痙攣。
“夫人,知道以後準備怎麼辦呢?”
“你要知恥,要知恥………”
“我現在已經是知恥了,所以才這樣說的,至少比自己和其他男人有外遇,還若無其事地責備其他人的人要強多了。”
“你說什麼?說我………”
美麗的眉毛倒豎,想要反駁的智香子夫人,看到清三嘲笑的表情,臉色開始變得蒼白,清三拿出一張紙放在她的面前。
“請看一看吧,對這個時間,日期,地點還記得吧。”
在那張紙上記載著智香子夫人和門田會見的記錄,夫人拿紙的手開始顫抖,僵便的臉開始抽慉。
“約會的物件是誰我也知道,門田是教育委員長,也就是典子小姐的伯父。”
智香子夫人好像無法剋制自己,用雙手蓋住臉。因為對方很輕易就被擊倒,清三和典子互相看了一眼,好像覺得很意外的樣子,沒多久,夫人猛然抬頭,她的臉好像沒有哭過的樣子。
“我明白了,關於典子和你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我也會這樣告訴弟弟。”
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說,也不要我們過問你的事嗎?”
“是的。”
蒼白的臉上出現一絲紅潤。
“婆婆,我是想和丈夫分手,已經忍受不了現在的生活了。”
典子開始發動攻勢。
“這是不可以的,絕對不能答應。”
“為什麼呢?”
“因為名譽會受到影響,在教育界的家庭裡是根本不允許有離婚的事發生。”
“僅是保持外表漂亮,就滿意了嗎?”
“這就是古老家庭的傳統。”
智香子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