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椅,
正中,彭梁會大當家聶敬安然端坐於桌子後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其斜後方,一桌兩椅。
一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悠閒的坐在另一張太師椅上,雙腳更是誇張的放到了那張桌子上,氣氛詭異之極。彷佛是在等待收繳入城費的小流氓,又彷佛是在等待收割人命的修羅,整個人透出一股無賴,陰森的味道。
旁邊以嫻雅姿態端坐椅上的是一位嫵媚過人的美麗少婦,正在與那位神秘男子在輕聲的談論著什麼。
敞開的城門所在這一面的城牆上,每隔十步就插有一隻火把,把城牆下這一片區域映照的亮如白晝,為本已詭異無比的氣氛又增了三分神秘與肅殺之氣。
原來聶敬從閉關中醒來,知道了我前來助拳和招攬彭梁會的事情後,本已對此戰不報任何希望,決意以死相拼的他欣然接納了我的提議。只是拒絕了任媚媚委婉提出的由我替他出戰的建議。雖然他貪色好酒,但卻不失為一條好漢子。
蹄聲漸起,轟隆如雷鳴般自遠而近。
山雨欲來風滿樓,窟哥這股東風終於適時吹來了。
蹄音驟然止於城門之外,聶敬之前。動靜對比,更加重了山雨欲來之前的沉重氣氛。
戰馬跳蹄狂嘶,三百餘馬賊一字排開,看到我們只有三人,三百餘對兇厲的目光中齊齊露出愕然,不解的意味,待看到聶敬斜後方的我和任媚媚兩人,一個神秘莫測,一個明豔悠閒,又齊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馬賊領頭者是個鬚髯繞頰的兇猛大漢,背插雙斧,身披獸皮黑革。氣勢十分迫人。
他左旁有個年約五旬的漢人老者,容顏冷峻,雙目神光電射,顯而易見是一內家高手。
其他馬賊也都是面相兇狠,身形彪悍的契丹壯漢,露出赤裸臂膀的都載有護臂或護腕的鐵箍,更添其雄猛之態。
馬賊首領憑藉著本能反應,目光掠過仍在閉目養神的聶敬,集中到了這個彷佛是有恃無恐,斗笠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孔的神秘人身上,早已冷酷到冷血的心臟竟然開始慌亂不堪的急速跳動起來,彷佛今天就是他的末日一般。
待看到美豔絕倫的任媚媚,馬賊首領又立刻雙目放光,渾然忘記了剛剛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懼,真是色膽包天。再色色的狠盯了任媚媚兩眼後,他才以不太純熟的漢語,冷聲對閉目靜坐的聶敬道:
“是你約戰某家的嗎?”
聶敬緩緩的睜開雙目,以充滿仇恨的目光望著馬賊首領道:
“本人聶敬,添為彭梁會大當家,閣下可是契丹窟哥?”
馬賊首領狂笑道:
“不錯,正是本人,前些日子好像有個什麼彭梁會的二當家死在了某家的巨斧之下,不會是你的兄弟吧!”
有我押陣,聶敬知道即使他今日失敗了,窟哥也討不了好去,因此絲毫不為窟哥的囂張所惑,仍然平靜的淡淡道:
“廢話少說,放馬過來!”
窟哥再次狂笑一聲,從馬背上騰身而起,居高臨下,手中雙斧掛著風聲向聶敬狠劈下來,聲勢迫人至極點。
雙方的生死大戰終於爆發。
擔憂聶敬的安危,我和任媚媚站起身形,來到戰場邊緣準備隨時救助。
無惡不作,視人命如草芥的窟哥身手果然不凡,聶敬雖然緊急服用了我自制的療傷密藥,但終究傷勢未愈,一身武功只能發揮出五,六成,雖然他使盡渾身解數,但在第三十一招時,仍然被窟哥一腳踢在胸口,不甘倒地。
在他尚未來得及起身之時,窟哥已經躍到了他的面前,掄起巨斧,當頭劈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個帶著斗笠的神秘人突然出現在窟哥身旁,一拳擊向他掄起的巨斧。
“轟!”
一股大力傳來,窟哥忍不住連退了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形。
眾馬賊齊齊震動,要知道窟哥的悍勇在眾馬賊當中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現在竟然被人一招迫退,他們又怎麼能不驚駭異常呢?
救回聶敬後,那個擔著斗笠的神秘人,就是我啦,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後,發現十分的嚴重,那一腳幾乎震碎了他胸前的經脈。
聶敬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艱難的對任媚媚道:
“以後彭梁會上下,就跟著笑公子和寇仲吧!”
在看到任媚媚點頭首肯後,又轉頭對我道:
“兄弟,以後彭梁會就交給你了,還有,記得給我報仇!”
說完之後就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