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生光,有如一片五色輝騰的光海,震耳的呼聲,也震散了仙霞嶺頭的晨霧,此等盛會,比之‘百鳥朝鳳’又當如何!“他侃侃而言,狄揚擊節而聽,說的人固是神飛色舞,聽的人更是興高采烈。只聽龍飛語聲一頓,笑容突斂,沉聲道:“這兩次大會的盛況縱或是異曲同工,難分高下,但性質價值卻不可同日而語。”
狄揚詫聲道:“怎地?”
龍飛道:“這‘賀號大典’,乃是武林中人為了家師的雄風偉跡,共同為他老人家發起的,家師乃是被邀之人,事前並不知道。而那‘百鳥朝鳳’之會卻是‘丹風’葉秋白自己發出帖子,柬邀天下武林中成名的中幗英雄、女中丈夫前來‘食竹山莊’赴會,這其間或許還有些不願來的人,只是不願得罪‘丹鳳’葉秋白,是以不得不來,此等盛會又怎能與那仙霞嶺上的盛會相提並論!”
狄揚微微一笑,知道昔日齊名的“丹鳳神龍”兩門,如今已有了嫌隙,是以龍飛才會說出這話來。
郭玉霞突地“噗哧”一笑,道:“你兩人方才在說什麼?”
龍飛怔了怔,失笑道:“本在說那明珠!”
郭玉霞笑道:“你們只顧自己說得投機,此刻說到哪裡去了,我只等著聽這明珠的來歷,叫我等得好著急喲!”
狄揚笑道:“大嫂休怪,如今閒話少說,言歸正傳!”
他打起江湖中說書的道白,龍飛、郭玉霞不覺一起笑了起來。
只聽他故意乾咳兩聲,清了清喉嚨,道:“正如大哥所說,‘丹鳳’葉秋白髮出束帖後,武林中的女劍客、女俠士,無論願不願意,俱都帶了禮物趕到‘食竹山莊’。這其間有衡山‘靜大師’門下的慕容五姐妹,帶的便是這五粒明珠!”
龍飛“呀”一聲,道:“原來這五粒明珠,是‘衡山五女’送給‘丹鳳’葉秋白的,如此說來,這竹屋亦是葉秋白的居處了。”
狄揚道:“正是!”
郭玉霞柳眉微皺,道:“葉秋白昔年亦是富家千金,對於飲食起居都講究得很,怎會住在這種粗陋的地方?”
狄揚道:“知道此事的,武林中人可謂少之又少。”
他語聲微頓,長嘆一聲,道:“那‘丹鳳’葉秋白與龍老爺子,昔年本是一對江湖俠侶……”龍飛乾咳兩聲,狄揚改容道:“小弟無意提起龍老爺子的往事,恕罪恕罪!”
郭玉霞道:“家師雖與葉秋白自幼相識,卻一直沒有結合,十年前更為了一事,鬧得彼此不再相見,還負氣訂下十年比劍之約,這件事武林中誰都知道,你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
狄揚道:“那‘丹鳳’葉秋白與龍老爺子訂下十年比劍之約後,一心想勝得龍老爺子,便朝夕勤練一種自西土天竺傳來叫做‘大乘三論太陽神功’的秘門內功,據聞這種內功本是昔年佛家神僧‘鳩摩羅什’所創,是以又叫做‘鳩摩羅什大乘神功’,端的可稱是武林中的不傳秘技。”
龍飛驚道:“這種功夫我也曾聽家師說過,自從昔年威震群魔的‘太陽禪師’圓寂之後,此功在武林中便成絕響,那‘丹鳳’葉秋白並非禪門中人,怎會修習這等沸家秘功?”
狄揚道:“據我所知,是‘丹鳳’葉秋白在無意中得到一本修練這種內功的秘籍,她自然大喜,一心想借著這種功夫來勝得十年比劍之會,哪知她求功心切,欲速則不達,自幼所練的內功,又和此功力大異其趣,苦練年餘後,竟然走火入魔——”龍飛驚“呀”一聲,變色道:“自從‘丹鳳’葉秋白散盡‘食竹山莊’的家財,將‘食竹山莊’的莊院,也讓給神尼‘如夢大師’後,家師亦猜她是去尋一靜地,秘練絕技,卻想不到她竟是走火入魔了。”言下竟然不勝啼噓。
狄揚道:“她老人家走火入魔後,以她那種孤傲的性格,心裡又念著龍老爺子的比劍之約,其痛苦與焦切,自是不言可知,哪知正好她的方外至友‘如夢大師’到了‘食竹山莊’,見她痛苦之中,將身下所坐的雲床邊緣,都抓得片片粉碎,侍候她的弟子,也經常受到責罵,便勸導她尋一僻冷的高山,建一座可透風雨的竹屋修練,以高山地底的寒陰之氣,以及無風冷雨的吹襲,來俏去體內的心魔心火,這樣也許不到十年,便能修復原身,或者還能借此練成另一種足以驚世駭俗的內功。”
龍飛嘆道:“是以她便在這華山之巔的粗陋竹屋中,住了十年,日受風雨吹襲之苦,為的只不過要與家師爭口氣而已,是麼?”
夜將盡,朝露漸升,竹屋中寒意愈重,眾人雖然有內功護身,卻也有些禁受不得,想到“丹鳳”葉秋白卻曾在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