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在江湖中的地位俱是非比尋常,韋七隻道這少年聽了他三人的名頭,定必會改容相向。
哪知錦衣少年目光一掃,冷冷道:“兄弟‘戰東來’。”竟不再多說一字,竟未曾稍離座位,僅僅在郭玉霞春花般的面容上多望了幾眼,亦不知他是故作驕矜,抑或是初人江湖,根本未曾聽到過這些武林成名俠士的名字。
韋七濃眉一揚,心中暗怒:“好狂做的少年,便是你師兄卓不凡,也不敢在老夫面前這般無禮。”酒過初巡,韋七突然哈哈笑道:“戰兄雖是初人江湖,但說起來卻都不是外人,數年前貴派高足‘破雲手’卓少俠初下崑崙時,也曾到敝莊來過一次,蒙他不棄,對老夫十分客氣,以前輩相稱,哈哈……”
“錦衣少年”戰東來冷冷一笑,截口道:“卓不凡是在下的師侄。”
眾人齊都一愕,韋七戛然頓住笑聲,戰東來仰天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指著立在廳外的兩個錦衣童子道:“這兩人才是與卓不凡同輩相稱的師弟。”“任風萍一愕,離座而起,韋七強笑道:“兩位世兄請來飲酒,不知者不罪,休怪老夫失禮。”
那神態端莊的錦衣童子木然道:“師叔在座,在下不敢奉陪。”另一個童子嘻嘻笑道:“下次再來,韋莊主不要再教我們牽馬便是了。”
韋七面容微紅,只聽他又自笑道:“想不到卓師兄在江湖中竟有這麼大的名聲,大師伯聽到一定會高興得很。”
戰東來目光一掃,冷冷介面道:“在下此次冒昧前來,一來固是久仰韋莊主慷慨好義,禮賢下士的名聲……”他目光銳利地瞧了韋七一眼。韋七面容又臼微微一紅,戰東來接著道:“再者卻是為了要探查我那大師侄的訊息。”
石沉神色微變,瞧了郭玉霞一眼,戰東來緩緩道:“我這大師侄自下崑崙以來,前幾年還有訊息上山,但這幾年卻已無音訊……”語聲微頓,目光突地閃電般望向石沉,沉聲道:“石朋友莫非知道他的下落麼?”石沉心頭一震,掌中酒杯,竟潑出了一滴酒,戰東來冷笑道:“若是知道,還是快請朋友說出來好些。”
部玉霞輕輕一笑,道:“破雲手的大名,我雖然久仰,但未曾謀面,怎會知道他的俠蹤。”
戰東來目光霍然轉到她面上,冷冷道:“真的麼?”
郭玉霞笑容更麗,道:“神龍門下弟子的話,戰大俠還是相信的好。”纖手一按,掌中的酒杯,忽地陷落桌面,但她手掌一抬,酒杯卻又隨之而起,動作快如閃電,自開始到結束,也不過是霎眼間事!
戰東來面色微變,望著她面上豔麗如花的笑容,突又仰天長笑起來,笑道:“就算夫人不是‘神龍’門下,夫人的話,在下也是相信的。”
石沉冷“哼”一聲,任風萍哈哈笑道:“酒菜將冷,各位快飲,莫辜負了主人的盛意。”
話聲未了,只聽“呼”地一聲勁風,劃空而來,廳前陽光,突地一暗,一聲嘹亮的鷹唳,幾隻蒼鷹,“呼”地自廳前飛過,又“呼”地飛了回來,在大廳前的庭院中,往復盤旋,不多不少,正是七隻。
“飛環”韋七神色一變,長身而起,那飛揚跳脫的錦衣童子嘻嘻笑道:“想不到這裡也有大鷹,真是好玩得很。”身形忽然一聳,斜斜凌空而起,雙掌箕張,向那蒼鷹群中撲去。
他起勢從從容容,去勢快如閃電,只見他發亮的錦緞衣衫一閃,右掌已捉住了一隻蒼鷹的健翼。
郭玉霞嬌笑一聲,拍掌道:“好!”蒼鷹一聲急唳,另六隻蒼鷹突地飛回,雙翼一束,各伸鋼喙,向這錦衣童子啄去。
遠處弓弦一響,一聲輕叱:“打!”一道烏光應聲而至!
一切的發生,俱是剎那間事,錦衣童子身形還未落下,這一道烏光已劃空擊來,另六隻蒼鷹的鋼喙,也已將啄到他身上。
郭玉霞“好”字剛剛出口,立刻驚呼一聲:“不好!”
任風萍、韋七以及戰東來,也不禁變色驚呼,只見這錦衣童子右掌一鬆,雙腿一縮,身形凌空一個翻身,“噗”地一聲,衫角卻已被那道烏光射穿了一孔。
另一個錦衣童子手掌一揚,大喝道:“打!”七點銀光,暴射而出,竟分擊那七隻蒼鷹的身上。
六隻蒼鷹清唳一聲,一飛沖天,另一隻蒼鷹左翼卻被暗器擊中,與那錦衣童子,齊地落到地上。
那道烏光,去勢仍急,“唰”地一聲,釘在大廳前的簷木上,竟是一支烏羽烏杆的長箭,箭桿入木,幾達一尺,顯見射箭人手勁之強,駭人聽聞,那錦衣童子落到地上,鮮紅的嘴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