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夫人雙眉一皺,倏然轉身,只見那癩子睜大眼睛望著她,結結巴巴他說道:“你……你老人家怎麼變成了女的l”得意夫人秋波一轉,突然嬌笑道:“你看我生得漂亮麼?”
那癩子不住點頭道:“漂……漂亮!”
得意夫人笑道:“你居然也分得出別人漂亮不漂亮,好,快去給我做幾樣好吃的菜,我就讓你多看幾眼!”
那癩子咧開大嘴,連連痴笑,雀躍著爬回艙下去了。得意大人伸手一撫鬢髮,輕輕笑道:“風老頭子,你看連他都知道我……”
秋波轉處,突地發現她身側一條大漢,目光赤紅,野獸般望著她,脫口道:“你幹什麼?”
那大漢身子微微顫抖,滿臉漲得通紅,突地雙臂一張,抱起了得意夫人的身子,大聲道:“求求你,求求你,我……我受不了……”
原來方才絲囊被虎吼一震,囊中的藥粉也震出一些,竟被這大漢順風吸了進去,此刻正已被藥性所迷,慾火焚身,不能自禁。
得意夫人再也想不到他敢抱起自己,一時不防,竟被這漢子兩條鐵一般的手臂抱在懷裡,只覺這漢子渾身淫燙,充滿了熱力,心神競也不禁隨之一一蕩。她本就生性奇淫,此刻不怒而笑,“咯咯”笑道:“死人……”競被那大漢和身壓到地上。
趙振東目光一凜,“唰”地掠了過來,翻腕拔出一把匕首,“嗖”地一刀,直刺入那大漢的背脊上,厲聲道:“你敢對夫人無禮!”
那大漢厲吼一聲,翻身死去,得意夫人滿面紅暈,站了起來,道:“誰要你殺死他的?”
趙振東呆了呆,得意夫人輕笑道:“噢,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笑語盈盈中,突地反手一掌,將趙振東打在地上滾了兩滾。
得意夫人笑聲頓住,目光冷冷一掃,她已在甲板上所有的漢於面上各各望了一眼,厲聲道:“你們只要好生聽話,我誰也不會虧待你們,但是誰也不能吃醋,知道了麼?”走到趙振東面前,緩緩伸出手掌。
趙振東面色慘變,卻不敢閃避。
哪知她竟是在他面上輕撫了一下,突又笑道:“將那廝屍體拋下海去,好生去掌舵,知道了麼?”
趙振東如蒙大赦,唯唯去了!
南宮平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深深嘆息一聲,落在這種女人手裡,當真是生不如死。
只見那癩子已捧著一面托盤,自艙底鑽了出來,托盤上六碗菜餚,果真做得十分精美,濃烈的香氣,飄蕩在海風之間。
得意夫人道:“今日菜飯就開在甲板上,我要一面吃飯,一面來看風老頭子的把戲。”
那幾條大漢如奉綸音,立時間便擺好桌椅,得意夫人端起一杯酒,舉到風漫天的面前,道:“香麼?”又端起一盤菜,在南宮平等三人面前晃了一晃。
那怪物“七哥”白牙森森,眼中幾乎冒出火來。
得意夫人將絲囊一搖,笑道:“不要怕,我此刻已變了主意,我要你們先受一受飢渴的折磨,然後再來嘗那慾火焚身的滋味。”揮手道:“把舵且暫先縛在舷上,你們都來喝我的慶功之酒。”
此刻船上除了南宮平三人外,已只剩下七人,闔將過來,恰好坐滿一桌。只是這些“海豹幫”的漢子平日雖然兇酷,但見到得意夫人這樣的人物,哪裡還敢落座,但目光偶一觸及得意夫人的眼波,卻又不禁心旌搖搖,不能自主。
海天遙瀾,一碧萬里,臨風飲酒,本可以說是人生一大樂事,何況,得意夫人此刻竟將自己平生唯一的強仇大敵制住,心裡更是樂不可支,舉杯笑道:“風漫天呀風漫天,想當年你火焚‘萬獸山莊’,趕得我無家可歸,是何等的威風。兩月前‘南宮山莊’,你三言兩語,便險些害得我一命喪身,又是何等的煞氣。但今日你的威風煞氣,又在哪裡?想來我這得意夫人,生平還是得意事多,失意的事少哩!”她一面得意而言,三杯酒已入喉,雙頰間隱現紅暈,秋波中更是水光漾漾。
“海豹幫”那些吃大塊肉、喝大碗酒的朋友,更是早已醉意醺然,畏懼之心被酒意一衝,便衝去了七分,行止之間,自就放肆起來。
那癩子爬上爬下,端菜取酒,雖然累得氣喘咻咻,一雙眼睛,卻忘不了不時死盯得意夫人兩眼。
此時此景,此時此刻,南宮平心中當真是萬念交集,亦不知是該痛哭一聲,還是該狂笑幾聲。突見得意夫人一掠鬢髮,緩步走到他身前,上下打量他幾眼,嬌笑道:“小弟弟,你今日有多大了?”
南宮平切齒不語。得意夫人笑道:“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