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
“一次都沒有。”他說。
他此時的聲音壓的很低沉,沒有什麼氣勢,甚至有些疲憊的沙啞,我聽著心頭卻是劇烈一顫,訝然的回頭看他。
哥舒遠唇邊輕輕的扯出一絲平和的笑容,擁著我,低頭在我額上吻了吻。
“有時候想想,其實上天還是公平的。當年我沒有容得下穆君清的孩子出世,冥冥之中他可能就是安排了我現在要以這種方式償還。”他輕輕的嘆息,隨即莞爾一笑,目色深深地望進我的眼眸,笑道,“好在我還有你,不是麼?”
我心裡有點泛酸,為了掩藏情緒便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拿手指在他胸前漫無目的的畫圈,終還是把心裡最不願意說的話說出口,“付安陽呢?”
哥舒遠的神色一滯,沉默片刻,坦言道,“她要回漠北了。”
我自私的不想再追問他到底愛不愛她,只是提到這個話題,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冷了場。
可能是為了調動氣氛,靜默片刻,哥舒遠忽而一笑,也問,“穆君清呢?”
這個問題始料未及又似是在意料之中,好吧,我們倆扯平了。
“誰知道!”我怔了一怔,終於敞開心扉啞然失笑,想了想又是不由的莊重了神色,“我從沒要求過你要為我廢六宮,流雲畢竟不是你的孩子——”
“可是拿得起整個天下做嫁妝的的皇后,天下僅你一人。”哥舒遠輕笑著打斷我的話,調侃道,“你給我整個天下,我卻只能許你一個我,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虧了?”
這是個**的時候,卻不適合調笑。
我趴在他胸前,心情有點複雜難辨,“你決定了?我若當了真,日後便容不得你反悔了。”
“五年前你離宮出走為的不就是籌備這一天?”哥舒遠反問,輕輕的撥出一口氣,不甚在意的道,“這幾年為了儲位空置的事兒朝中那些老傢伙沒少倚老賣老,也擾的我不勝其煩。如今正好,過兩日回宮我便擬一道詔書,定了他們的心也封了他們的口,也落得耳根清淨。”
他說著頓了一下,低頭看我一眼,眼眸深處散出淡淡的笑意,又道,“立後的聖旨在啟天殿裡放了整整五年,來前我特意差人去看過,墨跡和寶印都尚清晰,那份詔書就不用重寫了。”
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哥舒遠也是這麼健談的一個人,我怔怔的看著他,雖然他這話字字句句對我而言都蠻感人的,可你說說,這像是一個做皇帝的該說的話嗎?
“你倒是想得開!”我從他懷裡滑出來,重新仰面躺到床上。
即便是資深影帝,情聖這個角色想要扮演到深入人心的地步也是不容易,我想想一時覺得好笑就直接明目張膽的笑了出來,“混淆皇室血統可是大罪,我不逼你,你這麼做可要考慮清楚,據說當年你們家先祖皇帝打下這片江山也是不易,省的他日午夜夢迴的時候他跳出來卡你的脖子。”
“先祖皇帝?只怕這世上先祖皇帝才是最不在乎這件事的人。”哥舒遠無所謂的輕笑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也學了我的樣子仰躺下去閉目養神。
不帶這麼吊人胃口的,我一時好奇就撐著胳膊半探起身子,推了他一下,“喂!”
哥舒遠睜開眼側目看我,眼眸漸漸染笑,突然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拽就將我拉倒在他身上,然後緊接著一個翻身便將我按下了。
他的唇落下來,我趕忙以手擋開,防備道,“你又幹嘛?”
他的鼻尖抵著的我的,眼眸中那種很濃厚的笑意一直沒有退去,不知道什麼,這一次再見之後我便越發習慣他的笑。
“我等了你五年!”他說,聲音裡帶了一絲顫抖的沙啞,緩緩吻過我的手心。
這話說的,就好像誰沒有跟著他一塊兒旱了五年似的。
“你是活該!”我死死的瞪著他,死活不肯妥協。
默默的對望片刻,哥舒遠還是不得已淡淡的出一口氣,把臉孔伏在我的肩窩裡緩聲道,“當年先祖皇帝征戰沙場十二載才打下了這座江山,卻也為此陰錯陽差的犧牲了他最心愛的女人,雖然一朝為帝之後他有後宮佳麗三千,可是你一定不知道,自那以後他就再不曾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所以皇家玉碟上他所有的子嗣與他都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從我夜闌開國的那一天起,這片天下姓什麼已經無關緊要了。”
從不曾想夜闌的開國皇帝還是個為情所苦的痴情種,我愣了一愣,旋即便是笑了,“先祖皇帝那麼情深意重,怪不得你們都不肖他,原來竟是因為這般。”
“那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