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對素兒道,“把燈熄了,出去打發她們都去睡了。”
“是,娘娘!”素兒明白本宮的意圖,擔憂的看了本宮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領命去了。
素兒轉身出去,過兒一會兒外屋和院子裡的燈都陸續熄了,聽著殿外人聲漸漸泯滅,本宮裹緊了披風從往後門摸去。
哥舒遠的住處被安排在蓬萊館東北角的望海樓,與本宮的鏡月軒剛好是一南一北遙遙相望,本宮幾乎是橫跨了整個人工島才摸到了他的門口。
因為每次見面他都是孤身往本宮的雍華宮裡去,所以本宮雖與他相熟,對他手底下的人卻是一個也不認識。
為了以防萬一,本宮就隨身揣了一瓶從山羊鬍子那裡搞來的****,不過可惜沒用上,因為哥舒遠那院裡的人清理的比本宮都乾淨,一眼看去黑洞洞的一片,別說人聲,就連燈火都找不到一星半點。
就算是睡了也不能睡這麼熟啊,本宮站在門口,雙腿不受控制的抖了兩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院子裡的積雪都清了,這會兒才只落了腳下薄薄的一層,鞋底壓上去發出輕微的嗚咽聲,夜色中分外駭人。
本宮使勁的甩甩頭,努力地讓自己忽略這種不適感,快步走了進去。
正殿的門虛掩著,裡面沒有人,火盆早就熄了,溫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雖然他整個的院子都死氣沉沉的,本宮卻有一種直覺——
哥舒遠他就在這座望海樓裡。
從旁邊的燈罩裡摸了半根蠟燭點了,本宮強壓著滿身的雞皮疙瘩摸索著上了二樓。
二樓的佈置比一樓正殿稍微複雜,卻也一目瞭然,是臥房、書房外加一個小花廳的組合。
本宮上去的時候只有書房裡有些微光透出來,不像燭光,倒像火光,映在窗紙上忽明忽滅的閃,有如鬼火。
本宮大著膽子走過去,伸手試了試,那門也是虛掩著的,房門被推開一道半厘米長的縫隙,看過去,剛好就看見哥舒遠那一個高大挺直的背影一絲不動的立在那兒。
好好的活人不做,三更半夜你躲在這扮鬼嚇人?!吃飽了撐的是吧?
看見他,本宮頃刻間就有了底氣,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腳踹開房門,因為用力過大,房門撞上屋內牆壁又彈了回來,本宮趕忙往後閃了兩步,才又神情狼狽的重新把門推開。
哥舒遠本是站在窗前看對岸的風景,聽見本宮開門的動靜已經順手拉上窗子,朝本宮走來。
他這屋裡沒有點燈,只燃了兩個大火盆,便是之前開著窗子也沒覺得冷,現在窗子一關,只消片刻屋裡已經被熱氣蒸透,暖融融的一片。
“江華王爺好大的架子。”本宮冷哼一聲,抖下帽簷,鞋子和斗篷上沾的雪被屋裡的熱氣一蒸,登時化為冰涼的水珠,連睫毛上都是瑩潤的一層,極不舒服。
拿袖子擦了把臉,本宮自己也覺得這樣子挺狼狽的。
“大晚上的,怎麼就跑過來了?”可能是看出了本宮的心思,哥舒遠只是避重就輕的笑笑,遞給本宮一方帕子。
本宮心裡跟他慪著氣,本來不想去接,可臉上半乾不溼的一層,潮的確實難受,也就勉為其難的從他手裡將那帕子拽過來,“本宮派了專人來請,愣是請不動你江華王爺,所以只能親自來了,王爺該不會再叫人把本宮給轟出去吧?”
“呵——”面對本宮的諷刺,哥舒遠不辯駁也接茬,只是一語不發的把本宮身上溼漉漉的斗篷脫下來丟到一旁的椅子上。
本宮擦了臉,又把手裡帕子扔回他懷裡,很自來熟的往桌旁一坐就提了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只覺得冰寒刺骨,從心口一直涼到了腳底心,又噗的一聲全給吐了。
哥舒遠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去提了火爐上溫著的水壺,重找了個杯子給本宮倒了杯水,從桌上推到本宮面前,自己也撩起衣襬歸歸整整的坐到了本宮對面的位子上,自始至終愣是一句話也不說。
本宮捧著溫熱的水杯暖了暖手,感覺水溫差不多了就仰頭灌了下去。
一杯熱水下肚,全身上下從裡到外立時就暖了不少,本宮放下杯子,很直接的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付安陽現在在哪裡?”
付安陽是他媳婦,傳說中與他琴瑟和鳴的七王妃,以本宮和他之間的關係,這三個字由本宮這兒提起來,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
哥舒遠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抬頭遞給本宮一個詢問的眼神。
“她到了京城了是不是?”本宮繼續問,卻是篤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