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無跡可尋,時間一久,卻又能真切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只是,不知道別人怎樣,她卻最是不喜進入狀態時被人打擾,大山素來知道她這點,便是有事,也會靜悄悄站身邊默默相陪,直到她落筆告一段落,才會出聲相擾。
“小潔認真凝神的樣子最美了!”大山如是說。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啊,認真做事的時候,往往是最迷人的一刻。
敲門聲斷斷續續,卻很有耐心,始終不依不饒的在響。董潔放下畫筆,揚聲叫:“哥?”
沒有應答聲。奇怪,明明剛剛還在的,什麼時候出去了?
半透明的門紗,依稀可辨來人是個姑娘,董潔開啟門,“你,有事?”她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不認識!
那姑娘似乎有點緊張,“我、我找李悠然,他在家嗎?”
董潔搖搖頭,偷眼打量,十六七歲的姑娘家,青衣灰褲,一身肥大並不合體的舊衣,漿洗的卻是十分乾淨,垂下的眼睛,董潔因為角度關係,發現她的眼睫毛很長,黑黑的像兩排小扇子很是漂亮。她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睫毛,不知道會不會像人家這樣漂亮啊?
“李悠然是我哥,他剛剛好像出去了。”奇怪。哥哥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女孩子?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北京這邊,大山還沒正式入校上學。自然不會有相識的女同學,要說平日裡,兩人基本上同進同出,惟一分開的時間,大山都在服裝廠忙活,不應該呀。
董潔皺眉想了想,試探地開口問:“你叫張燕。是嗎?”
張燕點點頭,“對,李悠然跟你提過了吧?我就是、賣給你們房子那家人的女兒,你叫我燕子就可以了。”
她抬頭答話,董潔才發現,這姑娘不但睫毛長得好,也有雙極漂亮地大眼晴,水汪汪的瞧著楚楚動人,偶爾緊抿一下的唇線,隱約能看得出這是個倔強的有自己主張的女孩子。這點並不明顯。基本上,打眼望去,她給人更多的印象,是一團怯生生我見猶憐的感覺。你媽媽是江南水鄉地人吧?董潔真想問問,她總覺得一口吳儂軟語的江南女兒,格外有一種溫柔如水的女人味形之於外。哎,可憐她兩世為人,似乎都與這種嬌柔的女人味無緣。真是大大的遺憾哪。
“你找我哥有事嗎?進來坐吧,他應該待會就回來了。”房子已經過戶,錢也一次性給付清了,因為她的父親正住院手術,考慮到實際上的困難,他們並未要求這家人往外搬。
“不用了,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送來這個。”張燕遞過一直提在手裡的竹籃。
董潔好奇的望了望,“這是什麼?”
張燕揭開布蓋,臉色微紅道:“我聽張爺爺講,你們只有兩個人,平時很少自己做飯,都是出去買著吃。你們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我也沒什麼可以回報地,喏,中午做了點吃的,想送給你們嚐嚐。”
繡籃裡是白胖可愛的糖三角。和兩盤青翠欲滴的青菜,她一邊取出來,一邊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們湊合吃點吧。”
董潔上輩子不好甜食,這一世同樣對甜品點心類不感冒,倒是那兩盤青菜,瞧著綠油油的很是勾動她的口水。
要說這日子最苦地時候,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填飽自己的胃;而日子最甜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犒勞自己的胃——世間的東西,沒有哪樣能像人地胃,如此忠實和細緻地記錄著生活的一點一滴的變化。
國人好吃,自古以來,吃上邊的花樣不斷翻新層出不窮。董潔並不是個會在吃字上頭很虧待自己的人,畢竟兄妹倆都在長身體的發育期,營養可得跟上,他們又不是沒條件講究。只是,一來因為夏天天熱,沒有情緒守著烤爐一樣的灶臺揮汗如雨自己弄東西吃,二來最近忙著專賣店的事,吃上不免就馬虎了些,甚至飢一頓飽一頓的,好像重新回到解放前了,呵呵。
“咦,有客人麼?”
門再次被推開,大山走了進來,手裡提兩份炸醬麵。
董潔招手道:“哥,這位是給我們送吃的來了,快來謝謝人家啊。”
大山把手中地吃食放到桌子上,“張燕,大中午跑來給我們送吃的,真是麻煩你了。你們也不寬裕,你爸又趕上做完手術正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不用記掛我們,真的,我們不虧嘴。”
“不是,我只是想表達一下謝意。”
張燕用手捻著衣角,低聲道:“你們買了我家的房子,現在還得在張大爺這兒租房住,我們全家都感到過意不去。爸爸的手術很成功,再過幾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