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趕緊叫道:“我們家現在情況好多了,欠你的錢——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拿來還你!”
“最近我都很忙,這樣,我家裡有人,或者你就直接拿過去,回頭我跟家裡說一聲。”
“李悠然!”
張燕咬了咬下唇,“我、我現在也要學習,等你忙完這段,有空了我還給你,反正你總會過來上學的,對不對?如果哪天再碰上了。咱們再約時間。好了,不耽誤你了,你忙吧,再見!”
大山無所謂的點點頭,看到她跑向不遠處兩個正朝著他指指點點的女孩子。轉身走了。
“燕子,這就是你那個了不起地同學?長的還不錯。就是人冷冷的好像不好相處的樣子啊。”
張燕皺眉,“不是的,可能是他正趕著去做事,心情不好吧?”從前他給人一股如沐春風地溫和感,眼睛裡帶著淡淡的笑意,現在卻是疏離和冷淡。總是同學一場。半年沒有見面了,這樣冷淡——她心裡有點受傷地委屈。卻不肯被新交的好朋友察覺。
周若璇取笑道:“枉費我們燕子同學一直對他念念不忘,每次過來聽課都要跟人打聽……”
張燕羞紅了臉,捶了她一拳,“不要亂講,我們只是普通同學。”
“現在咱們是大學生了。高中時家長老師耳提面命,不準早戀的教條可以扔一邊予理會啦。喜歡哪個人只管大聲說出來,又不是丟人的事……”
康康父母是外交人員。她打小隨著任駐外使節的父母在多個國家輾轉。高中時,家裡的爺爺奶奶一看,可不得了,小時候聽話可愛地小孫女滿口洋文,說話辦事的方式都與國內格格不入,遂強制命令孫女留在國內讀高中,也要就讀國內地大學。
康康會好幾門外語,天生熱情好交際,國外上學時,就交下了許多好朋友,考大學?外語學校當然是首選。說起來,上海的外國語學院並不比北京外國語學院差,只是,她實在不想在爺爺奶奶跟前聽訓,高中是不得已,大學有機會逃離不抓緊那就是自己想受虐了。
外語學院的課程對她來說很容易,除了外語,她對經濟學很感興趣,反正離北大也近,跟同學討來了課程表,方便的時候就過來這邊聽課。
“我可學不來含蓄扭捏這一套。若璇說你喜歡他,喛,我說,喜歡就要告訴他,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你猜我猜,躲躲閃閃兜圈子好沒意思。”
“康康!”
張若璇真想捂住她的嘴,“燕子,康康這丫頭人就這樣,心直口快亂講話,呵呵。”她笑嘻嘻靠近康康耳邊,語氣兇巴巴悄聲道:“閉嘴!”
……
董潔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醫院時時刻刻瀰漫著地藥水味,不喜歡看到人來人往人們臉上隱忍或痛苦或者板著臉的表情。
她也不喜歡黑夜。夜幕降臨,窗簾一拉,黑壓壓的胸口條件反射般會有種喘不過氣地憋悶感,可是亮著燈對睡眠不好。於是大山買來床頭燈,有旋轉按扭可以調節亮度的那種,柔和的燈光,趨走黑暗又留下溫暖。
快三個星期的時候,董潔的身體終於大有好轉,可以下床走路了。除了食慾減退和頭暈頭疼,沒有留下更可怕的後遺症。
身體一好,董潔就要求出院。跟醫生約好了定期回醫院複診,又與負責針灸的中醫專家說好,一個星期兩次,派車把人接過去給她調理身體,大山才鬆口,同意她回家休養。
這時候,天已經很冷了,再冷下去,就要北風吹雪花飄了。
家裡空間大,天氣暖和的時候,已經在取暖方面做了一點改造,不能納入統一的供暖系統,沒關係,託人買了小型鍋爐,自己燒。
服裝廠的生產仍然井然有序。董潔從前做了許多設計放在床頭抽屜裡,住院期間,大山取出來,徵求了她的意見,挑出一些送到廠裡。由企劃部做了詳細規劃,訂了尺寸和顏色,先做出樣品來討論,再經調節最後才有了決定,然後進入生產程式。公司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成熟的企劃部,主要負責打版制樣、調配色差、與面料廠家溝通布料質地與顏色等工作。
冬天的到來,也是一個調整的好時機,公司抓緊時間加大生產力度,爭取在款式和數量上做的再多再好些,為來年開春的熱銷做好準備。
她這場大病,唐家老爺子出面又是聯絡部隊又是找專家會診,漸漸也傳揚開來,——小姑娘身體不好,能做的工作量有限,自然不會再有那沒有眼力架的找上門、要求她幫著設計服裝了。
國外訂單的錢陸陸續續開始匯到帳戶上了。那筆數字很能讓人